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银素流光 作者:温和的团子 文案 她是凰国的二公主,而自己不过是青楼卖笑人。 很简单的关于一个公主和青楼名倌的故事。 女尊,男性生子,无宫斗万能女主,略虐男主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铁汉柔情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银素流光 ┃ 配角:青说 ┃ 其它:   ☆、入梦   在梦里,你可以得到想得到的一切。可是,谁又不是明确的知道这是一个梦,如是,谁又没有一种默默的深沉的悲哀。   银素就是在月余前沉入了一个梦里,在这个梦里,她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正是一个女者为尊的世界,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女性数量极少,所以变得尤为珍贵,而且男性生子,生育女孩变得很困难,所以谁家要是能生育一个女孩便是举家欢庆的一件事,连县府大人都要到其家里祝贺的。   银素便是诞生在这样的国家里,身份正是无比尊贵的女皇的二女儿,可是,不巧,却没有一个好父亲,女皇的皇夫侍者无数,她的父亲乃是外族进贡的王子,身份也算尊贵,可是,却是个痴情的种,在诞下她不久竟然同自己的青梅私奔了,这实在是极大极大的丢了女皇的脸,虽然宫里已宣称他死于暴病,可是就是民间的说书先生都知道她父亲这段风花雪月,更别提宫里的人了。如是,也不过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这位公主自小懦弱少言,虚长了十七岁,竟然忧郁过度,死了,银素便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下入了这层躯壳,成了凰国的二公主。   现下,银素便躺在摇椅里在庭院里晒太阳,这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折射下来,照在脸上,很是舒服。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摇啊摇的。银素摇着也便觉得是好笑,这二公主的父亲虽然追逐真爱给她的母亲抹了黑,可是女子难得,这位女皇只有三位公主,所以待她却算是不错的,吃的住的都没有缺着,可这孩子见到人就害怕,于是女皇便下令丫鬟仆人都在外屋守着,于是,这院子里还真是清净。   徐徐清风吹过,听见外间有人轻声禀报:“殿下,主上问殿下的身体可曾好些了,下午可还要遣太医来瞧?如若好了,主上还问殿下可要参加后日的朝会议事?”不过是女官例行的询问。   没好,她已经死了,如今是再也不会生病害怕了。银素心里念着,却提声回到:“已经好了,不必遣人来瞧了。你去回母皇,说后日的议事朝会,我会去的。”   这位公主想来是自小连大门都很少出,如今要参加朝会,那位传话的的想必是吓着了,不过果然宫里的,而能服侍在公主身边也恐怕都不是凡人,顿了一下,语气如常又恭敬的回到:“是,殿下!”   真是个明事理的丫头。“再进来个两个丫头,帮我来挑一挑后日穿的衣服…。。再端盘瓜子李桃的什么进来。”   “…是!”   转眼便到了朝会那天,银素想要参加朝会,原因说起来很简单,不过是想脱颖而出赢得女皇赏识获得封号,在凰国,公主没有封号就算是没有成年,不得离宫居住,得了封号便可以赐院落而自立府邸了,这公主十七了还没有封号也真是慢了些。   而皇宫朝会就像是月末的会议,把月里没有解决的难题进行总结,召集各位贵族,学士,大臣甚至有才能举荐上来的秀才等等一起商讨解决,颇有些现代社会的风范,很有意思,在宽广宏大的议事厅里,对,就是宽广,整个议事厅大的像一个广场,高大的梁柱有三层楼那么高,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产生深深的压迫感,厅里占满了男男女女,在这个世界,男子虽地位低于女子,但是亦可当官,而女皇大人,就这样坐在厅前高高的龙椅上,像神殿里供奉的神,不怒而自危。   “北方阿西族猖獗,滋扰百姓,抢夺粮食,摧毁房屋,已占我三座城池,如今已有五年,我军却迟迟不得取胜,大家以为何故?”皇上面色凝重。   阿西族?看来游牧兄弟们还真是无处不在在啊,都已占了三座城池,看这个样子很严重啊。   “圣上!”这皇上的叫法,是各类都有,庄重的大场合叫皇上,如今朝会,议事讲究畅所欲言,都可发表见解,所以大臣相对亲切的称,圣上。而在后宫里也就是皇上家里,称主上。。   “圣上,臣以为,阿西族居无定所,常常我军刚刚得胜便退居草原,趁我军疲惫就卷而重来,如此反复,我军自然被拖累的疲惫不堪,于是不得胜利。”   “圣上,臣认为,阿西族擅长养战马,从小便精于骑射,所以擅长远攻和回转的战术。”   对对对,众人纷纷表示赞同。又有人道:“圣上,草民以为,阿西族疏于读书,远离圣人训,而故野蛮不通情理,乃是蛮夷之辈!”   蛮不蛮的,人家可是赢了,不过旁边这位大叔你用这么用力的连连点头,头不晕吗?   “圣上,”   银素,对了在这个世界叫锦素,刚刚开口便得了众人震惊,二公主从不参与朝政,如今来参加朝会已是难得,竟开口说话。   “…儿臣以为,诸位大臣说的都有道理,但是…。。”   女皇看着这个孩子,没想到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听女官说她一直性情胆小怕事,而如今,落落大方,倒不像是怕事的样子。   “但是如何?你说便是。”   “是,圣上,儿臣以为,大臣们说的都有理,但是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锦素顿了顿:“儿臣以为,我军迟迟不得胜,乃是我军无能。”   啪,这像是人群里扔了一颗炸弹。众人沸腾起来,都开始窃窃私语。   私语什么啊,不就是说了实话了嘛。   女皇看着这个孩子,看来她不仅不是担心怕事,分明是魄力斐然嘛,女皇点头,这群大臣胆小怕事,不断推来推去不过是怕惹火上身不敢承担责任,自己等来等去竟没一人敢站出来说出问题关键,自己等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说的有理!说的是!”女皇看着:“可是,你既然说了,可知如何壮大我军?”   锦素跪下请命:“回圣上,儿臣愿请命前去边关壮大提升我军实力。”   女皇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这孩子竟有如此胆魄“……准!”   锦素用了两年时间,已然夺回了三座城池,建立整个大陆为止震惊的凰军。军队纪律严明,战无不胜,威震四方。   锦素自己觉得没有什么,岂不知,她已经成了整个大陆家喻户晓的人物。   “当了个当,当了个当。今天说点啥呢?今天咱不说其他的,就说说咱们大凰国的二公主,所向无敌战敌军!咱们的二公主,建了凰家军,哎呀喂,打的敌军吱吱叫,还帮那老百姓种田地啊,建房子,不拿百姓一针和一线,哎吆喂,这样军队哪里找…。。”   当然,锦素的出名也有各地说书人的功劳。   三年后,锦素回宫,被封为安乐公主,赐了府邸,于城南居住。 作者有话要说:     ☆、初遇   古代的晚上很是无聊,锦素想来也无地可去,于是决定去最大的青楼里逛逛。   “今夜风和月明,真是个逛青楼的好日子”锦素换了一身素衣,扮成富贵家的小姐,扇着扇子感叹。   身边的叶青叶子惊的深吸一口气,殿下身边从无男色,这是…。忍不住了?面上却不敢有所表现。说起来,叶青叶子乃是一对兄妹,因武功高强,办事利落,在边关被锦素收在了身边。   刚踏进这与情楼,便闻得男男女女谈笑玩乐,很是热闹。锦素选了个角落坐下,自顾自的喝酒看戏。   这邻桌的一女子正调笑一个弹琴的男子,那男子青衣束发长的很是清秀。   “连手也不让碰一下。还真是矜贵!…。。这样守着身子,难不成还想嫁人?”   这个世界极看中男子的清白,自小便要点朱砂验身。   旁边一女子也笑:“我看这样子,还是想做美梦嫁个好人家呢。”   “呸呸呸,我看你这金贵的样,怕是想嫁给二公主不成?!”一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锦素抽了抽嘴角,嫁给我?难不成自己还成了黄金单身女了?   别说这还真是,这皇家贵族女子谁不夫侍无数,二公主已然20岁,身边竟然无一夫侍,倘若要现在作为第一个嫁过去,正君不敢想,至少也是个夫位,那地位也是极高的。而且,这二公主听闻脾气极好,竟从不打骂下人,这个和大公主和其他贵族女子比起来,不知好了上千倍,大公主玩死的夫侍都可以堆座山了。   正当锦素思索,二楼缓缓下来一个人,这个人,真是…。如锦素前生今世的看法,人通不过就是进化的猩猩,猩猩再怎么自夸,猩猩的容貌之间还能有多大差别,故而,小说里各种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美男,也不过是想象大于现实,读者的一厢情愿而已。可是,当她看到楼上盈盈而来的这个人时,只觉得衣袂飘飘,当真说句俗气的,那怕是比作仙子入凡尘也是不遑多让的。这人,头带一碧玉遮云簪,腰间坠了一红丝平安佩,头发似挽未挽,几缕垂于腮前,眼梢似笑非笑,带着万种风情,皮肤白皙温润,真心让人恨不得上去摸一摸;宽肩窄腰,真心让人恨不得上去搂一搂;这样万种风情,却让人丝毫不觉的女气,自觉刚柔相济,让人不由的心跳加速。   锦素抿了一口酒,缓了缓神,真是个妖精,这要是放在原来的古代绝对男版的苏妲己啊,中国版的埃及艳后啊。   眼见那人走到了旁桌,端了酒与那两位女子调笑:“客官同这木头说什么,既然来了,不若陪流光喝酒取乐可好。”那弹琴的小子,想必是刚刚上台表演不久,趁着两位客人被迷得七荤八素,赶紧取了琴溜走了。   锦素端了酒,遥遥的欣赏,这位流光什么的看来是极其有名,刚刚站定,便乌拉拉的围了一圈女子过来,调笑敬酒自然也有想占便宜的,不过锦素远远的瞧着,觉得这流光肯定懂些武功,不经意的避让和拂袖,这么多人围着,竟没一人占得他的便宜。只觉得风姿万千,很是长袖善舞,锦素很喜欢这位美男子,于是只要有空下了朝,处理完政事,晚上必来与情阁欣赏。如是,竟过了一月。   现下这情景,还真是像极了那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过了半月余,已然入了冬。左丞相生了个孙女,高兴的已传遍整个京城,这日,银素也到左丞相家里贺喜,左丞相三朝元老,也该贺一贺的。   席间自然是各种达官显贵,觥筹交错,虚伪的热闹,银素入了席,抬头一看,那坐在左丞相女儿左倩旁边的披着狐皮裘衣为左倩添酒的,不是流光吗?这容貌,这身段,断断找不出第二个人。说是这里高官显贵数不胜数,可是流光,眉目清冷,不卑不亢,把周围一众,衬得黯然失色,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银素看着流光已然注意到了自己的注视,正看着自己,银素拿起酒杯和他举了举,笑道:“这样巧。”   流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微笑,便端起来酒杯,也和她遥遥的敬了一敬。   这样的集会,流光能来,乃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众人看着流光,早已垂涎三尺,却自缃身份高贵,不与倌儿答话,更别说敬酒了,而这些人还多半都是与情楼的常客,却在这里故作姿态。   流光在她刚入席的时候就已看到了她,心中早已百感交集,翻江倒海,自己早已猜到她身份尊贵,却没想到尊贵至此,她竟然就是安乐公主、镇国将军。心中不知怎么的,又竟有一丝丝失落。正当时,更没有想到,她竟就那么自然的和自己搭话,如同一位偶遇的故人,自在的问候喝酒。   席间的高官显贵见二公主竟然当众与一妓子答话问候,早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可是锦素向来独来独往,从不管这些,只觉得这些大臣鼻子眼睛的很是有趣。   回了府,席间酒被劝了多些,银素靠在榻上醒酒,:“叶青。”   “在。”   “你去查一查,看看流光为什么今日要在左丞相的宴会上。”   “是!”   叶青办事很是利落,不一会便回来了   “回殿下,流光在左丞相府中乃是为了与番邦外交一事。”   番邦外交这银素自是知道的,每天上班,哦不对,是上朝,都是听到的。这阿角族和阿西族相邻,这次来愿意和凰国建交,女皇自然是喜不自胜,两国合力攻打阿西族,更是事半功倍,更不用担心进军时腹背受敌了。女皇一高兴,自然是赏了不少东西,这里面自然包含凰族的盛产的美男们。难道?   “流光被划为出番邦的男子?”   “正是!”   看来流光是依托左相,试图摆脱自己礼物的身份。这件事说难是难,对平民百姓那怕家财万贯也难于上青天,礼物的名单岂是说改就改,可是,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   “叶青,这事是由谁分管啊?”银素抚了抚额,真是已经乏了。   “礼部尚书王大人。”   “你明日去同他说,流光身子不大好,不适合送去番邦,让他重拟一份名单吧。”   “是!”   “说改日我约她喝茶。”   “是!”   “退了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本俊男坊同人,是不会坑的。这本完全写完后就会继续更新。   希望能在晋江上得到大家的喜爱。   ☆、与情约酒   与情楼内   “公子,今一早的消息,公子的名字已从出番的名单上去除了!”   砚洗抬头,却未见流光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心中奇怪:“恭喜公子,想必是左司马的帮衬”左司马正是左倩。   “不是她”   “不是?可是昨日公子明明…”说到这里,砚洗赶忙打住。   流光屈膝倚到了榻上,嘴角露出嘲讽:“我昨日不过是去陪了酒,她哪里这么容易放过我。”顿了一顿又笑:“呵!这次名单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单单出了我的名字,当我不知道吗?还不是她早以从中做的手脚…不过,是待我自己送上门去!呵!”昨日,左倩已再三邀他去别院喝茶,他岂是不懂,本真是打算从了她罢了,就当是被狗再咬一口,可是,昨夜,竟又遇到了那人,姣洁如月,无垢的飘然如世间最干净的一抹轻纱,就那么遥遥的对他敬酒,也不知怎么的,就再也听不进那左倩的一句话,再也随她迈不出一步去。   难道是她?流光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她贵为凰国的公主,自己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倌儿,她…凭什么帮助自己,就凭她远远看的那几眼?可笑,自己何时如此自作多情!欢场何曾有真心,自己岂不早就看透。   砚洗从旁立了许久,看着公子脸色几多变化,不知在思索什么,只好出声:“公子,如若无事,砚洗先下去练琴了”   琉光终于抬头,眼角闪过深意的笑:“你这些日子练琴练的倒勤络。”   砚洗突发的神色慌张:“无,无…砚洗不过是不想抹了公子的黑!”   “我不过夸你一句,你慌什么。”   又抬头瞧了他半响才出声道:“好了,下去吧”   砚洗连连应声告退。   果然还是个孩子,不过自己才看了几眼,就急出了汗来,他何曾看不出来。砚洗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这些日子,那人,只要来与情楼就会点砚洗的琴曲,自己何曾不知。这孩子,动了心?她呢?少年清冽如酒,她可曾动心?…自己还记得这大凰国的二公主闺名,乃是:锦素…而她,尚未婚配…呵,尚未婚配与自己何干   入了夜,与情坊又热闹起来。   流光就这样从早上倚在榻上饮酒饮到了入夜,她…果然来了。   一袭如云的长发快及脚踝,只簪了一琉璃碎花簪,并无其他首饰,身着一身绣着华云绸缎的连襟裙,皮肤白的透明,眉目间带着傲藐的威严贵气   她果然坐下望了望周围,是找自己?像是没见到,也无失望之色,便点了砚洗弹琴听曲。砚洗已在屏后等了许久,这时见她点,掩不住的喜色,迎了过去。   看到这里,流光拢袖起身,去柜里挑了一身素气些的衣服,梳洗打点,照了两遍衣镜,方才下楼。   流光一下楼,楼下骤然响起了一片闹腾声,众人围上来请他喝酒玩闹,果然,她…也看了过来,也只是遥遥的看,眼角带笑。众人见流光眼间带了几丝冷意,并不与众人答话,客人们向来了解流光的性子,勉强不得,纷纷讪讪的散了。   银素难得又见美男出来,正欣赏间,便见美男竟向自己走来,但听他开口:“这样巧”   不过三个字,声音带着些许的低哑,如上好的小提琴的低音又如饮了一杯陈年佳酿,温润入喉,自己虽不爱以音取人,却也心里赞叹,真真是个尤物!   银素并不答话,只是抬头了然一笑。   流光也笑:“贵人,可要陪流光喝酒?”   流光已知道她的身份却并不说破仍叫自己贵人,自己倒不是刻意隐藏,在凰国,达官贵人夜间逛青楼乃是私下都知道的事,却也不是刻意想让人知道,所以每次来都坐在偏远的阁间角落,不与人答话,他这样明白,真是个玲珑剔透心   “当然,求之不得”   身后的砚洗已然变了脸色。   好一个求之不得,流光笑,抚衣入座执壶倒酒。   两人清清浅浅的聊,流光并不多话热络,适时的出声和倾听,东南西北,无关政事无关风月,一个话题接着一个,这样的知心解意,特别让人妥帖舒心,声音又好听,只是说话就像坐在环绕立体音效的剧院里,要是唱起曲了还不知怎样迷人,偶尔的几声浅笑,更是像猫挠在心上。   直到,叶子小心翼翼轻声从旁提醒,银素才知道已到了深夜。再不回府,明日恐怕无法按时上早朝了。   “夜深了”流光道。   “是啊,要回了”   “贵人路上小心”   “自然,告辞!”   “是”流光送至门口。这半夜说了许多,她是将军自己是知道的,可是学识竟也如此丰富,民间趣事也信口捏来,只是…名单之事她确一字未提,果然不是她……自己在想什么!这一丝可笑的失望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私间   是夜。砚冬拿了今日的薄本汇报:“主子,今日收集的消息都在这里了。”是的,流光除了是这青楼歌姬坊的老板,还做着三国最大的消息买卖,人称消息坊。这也没什么惊奇的,哪里收集消息最为容易,自然是青楼歌舞坊,三杯酒两个美人什么话说不出来呢。   消息对于人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大家虽然不知道消息坊背后的主人是谁,消息坊的名声确实天下皆知,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曾从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无论是自己的夫人新欢是谁还是自己政场上的对手的命门在哪里,消息坊都一一奉上----只要你付得起价钱。   “放下吧。”流光说完,砚冬却不曾走。“有话说话。”   砚冬负责与情楼的大小事宜,这时只得说道:“主子,今日,雀跃从礼部尚书王大人那里得了一个消息。”   流光放下酒杯:“哦?”   “是关于主子出番的事的。这王大人喝酒不慎说漏了嘴,道:…。”   流光从榻上起身“他说什么,你原话说来。”   “她说,你们的老板流光真是…真是手眼通天的,如今竟然巴上了二公主做靠山!那日,为了出番的事,二公主还遣人来找我呢,真是看不出来,原来这公主也是个风流的!”   砚冬说完,流光长久的没有言语。   砚冬看了看流光的脸色,躬身道:“砚冬恭喜主子。”   “恭喜什么的,王大人不是说了,二公主不过一时风流。”流光嘴角带着虚无的笑:“你下去吧。”竟然真的是她。   第二日,第三日,银素都没有再来。流光自然知道是宫里打发番邦来使的事,明日番邦来使走了,应该就清闲了。   果然,第四日,银素来了,刚要入座,就见一个小厮过来请:“贵人,我们老板请你去雅阁坐坐。”这老板自然就是流光了。“去雅阁做什么?”   “老板说,听曲。”   “好啊。”银素来了这里最喜欢的无外乎是听曲了,没有mp3,也可以理解。   抚了帘子,进了一个雅阁,这雅阁外间席上放了一尾琴,琴前的地上随意铺了是一袭纯白的貂皮,琴旁摆着的乃是一树桩雕成的小桌,上面放着一水的玉水茶具,晶莹剔透。窗户正对着外面的月夜河,其间杨柳月光,影状斑驳,很是趣味。这流光,正是在这琴前抚琴,不知着的是什么料子,流光这身青衣,像是笼在雾里,让人觉得身影朦胧,而流光又是绝色,眉目如画,悄然的坐在这里,衬着这阁子,银素都觉得自己像走进了古人的美人画里。   眼见她瞧了一会,流光并未起身,只坐在那里微笑:“来了,坐吧。”   银素就是再不懂事,也看得出来,这屋子,乃是流光的私间,这公子的私间犹如古代小姐的闺房,一般人自然是不可进的。大概是是青楼,风气开放的缘故,自己才可以被直接邀约过来。   于是也不扭捏,就径直坐下。   “姑娘喜欢听曲?”二公主尚未娶亲,称姑娘并不为过。   “嗯。你要唱曲与我听?”   “不好吗?”   “美人如斯,如何不好”银素笑,虽各色电视剧看得多了,这样调戏美人还是第一次,脸颊竟有些发烫,可不要被他瞧出来。   流光瞧她言语调笑,自己尚未如何,她却红了脸,心里暗笑,也不答话,只是抚琴。   如是,琴曲不断,不知觉又过了半夜。说起,这琴曲,嗓音,流光比砚洗高了不知多少,音韵之秒,只觉得入坠雾里,入躺云间,让人不愿清醒,说三月不知肉味也是不为过。   直到叶子在外面轻敲门,银素才醒了过来。如是起身:“我也该走了。”   流光愣了一愣,起身相送。、   就这样,银素常来,与流光聊天抚琴听曲。一开始,说的不外乎是天气趣事,日子渐长,银素同他说的越来越多,有时会是政事的难题,有时是自己府里的琐事。而流光是什么人,温文聪慧,常是又安慰又出谋,却又点到为止,很是妥帖。这样人儿,真是天上有,地下无,好似一朵解语花,银素怎能不喜欢,来的越发的勤了,但银素并没有其它的心思,夜夜来,夜夜走,并不留宿。   转眼就到了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的更新,默默的离开。。。。有没有人看,有没有收藏。。。。?团子还是勤劳的带着淡淡的忧桑飘过。。。。   ☆、初夜   政事于银素而言越来越上手了。不过是有一件解决一件事,银素也就是当成自己当年上班,老老实实的上班打卡,按时出勤,踏实工作。就这样,反而得了女皇的欢心,女皇见她处事踏实,待人守礼,虽握兵权却毫不自傲,并没有结党营私之意,女皇也是终于放下了心,心里看着大女儿狠毒无状,三女儿天真无主见,唯独这二女儿还尚可。过些日子,也可跟她说门亲事,她没有父亲一派的帮衬,以前不过是不放心她,所以没有给她说亲。如今如果结了亲,正是如虎添翼,将会帮助她不少。这样想着,越发的依靠银素了。于是,银素几乎成了女皇的左膀右臂,众位大臣自然看在眼里,各怀心思。   一夜,银素又于流光处听曲。夜里竟下起了暴雨,本以为夏日的雨不过一阵就过去,没想到却越下越大,时至半夜也没有停。   银素正想着冒雨回去算了。只听得身后流光道:“雨这样大,姑娘不如宿在这里吧。雨里行路,也不安全。”   想来也是,马车夜雨确实不大安全,于是点头:“也好。”   这话说完,屋里人脸色俱是变了变。无论是伺候银素的叶子叶青,还是上来添茶的砚冬,都是心里有了:“终于!”的一声叹。这二公主,夜夜来,夜夜走,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流光公子都请她入了自己的私间,又这样日日相陪,意思是再明确不过了,可是这二公主还真是守礼,不过今日终于打算住下了,这事终于成了。特别是砚冬,最了解公子,公子一向守身如玉,如今不知是下了多大决心才有心托付的。   可是他们想多了,银素,还真的就是想避雨来着,想这园子这么大,难道还没个房间不成。而流光,这么些时日,到现在,不过就是想留下她,心中竟不知怎么想的,就是抑制不住的想和她多相处一些,只是,自己这样…她可会…。不过,总归是留下了,心中还是按不住的喜悦溢出来。   入了深夜,也该洗漱入睡了。银素起身,要跟着砚冬出去   砚冬一惊:“贵人要去哪里?”   “啊?出去啊。这不是…”银素转头看了一眼流光:“这不是流光的房间吗?”   听闻这一声,流光觉得好像被人从胸口击了一锤,恨不得从口里喷出一口血来,果然,果然,她还是在意的。自己这样送上门来,她…,也是,自己是青楼老板,坊间都传他门客三千,身子不知道怎样的不干净,而且,自己确实已无朱砂。想她这样,自然不愿意和自己同榻而眠!自己本来并无所愿,只愿做个外坊的情人罢了,不求名分,可笑,自己还这样奢望。   流光脸色已煞白,却依旧笑着回银素道:“也是,姑娘看中了哪个公子,我去给姑娘安排。”看了看银素,又对砚冬道:“你去找兰玉坊找几个公子来给姑娘瞧瞧。”兰玉坊是还未出师的小倌儿,都是干净的。砚冬杵在哪里,眼里带火,不肯走。公子都如此放下身段,这个贵人!还要如何!   流光正要训斥。银素心里已经明白了留宿的含义,原来这园子里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倌儿,留宿哪里便是遣哪个人伺候。既然这样,倒不如留在流光这里。她以为,青楼处处皆相同,而且自己来的世界男子并不注重贞洁,她自然不能理解留宿里托付终身的含义,银素哪里知道流光心里的百转千回。说句不好的,她只以为,青楼男子哪里有什么贞洁观,想必是民风开放的很,让客人留宿想必也是经常的,如今自己不留,反而是小家子气了。   想来连忙制止砚冬出去请人:“不了,不了。就在这里罢。”她又回头同流光讲:“我睡觉很不老实,只怕在这里扰了你休息的。”这个不老实,在别人耳朵里,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流光被她一颗心抛上放下,这时竟不知该怎么答她。倒是砚冬听了,一笑,赶忙溜了出去,叶子叶青也赶紧的的跟了砚冬出去,还反手关了门,贴心的很。   银素也是困了,有些睁不开眼,这时只是到处找毛巾洗脸,准备睡觉。   流光看着她背影叹了一口气,真是我上辈子的冤家。“放着我来。”流光兑了水,知道她不爱香,只用了清水,又绞了毛巾给她擦脸,取了盐于她漱口。银素闭着眼由着他服侍。真是个好人,手轻柔的很,都说女孩肤如凝脂,他才真是肤如凝脂,手偶尔碰着她,便觉像上好的羊脂膏擦过,让人放不下恨不得一直被他揉下去,真是舒服。   流光是个什么样的,手里培养多少头牌名倌儿,他想要伺候一个人,哪里有不舒服的。银素很快被他伺候软了身子,靠着他,再也不动手。不知觉得,被拆了发髻,脱了外衣,躺在了棉花似得锦缎被褥里。她的事,流光自己件件上心,平时见她喜好软的靠垫,自然打听了她的喜好,把枕头被褥早就换了软的了。只是自己睡不惯,月余才睡好。   银素躺着,不久,流光也梳洗过了,躺到了她身边。银素很喜欢流光不涂香料,偎了过去,闻着他身上自然干净的味道。   这个世界男子熏香,她真是闻不惯。可是她哪里知道,流光在这个世界长大,怎是不熏香的。只是曾见她路过一擦了香的小倌儿皱了眉,流光便知道他不爱,从此便再也不熏香了。   流光见她依偎过来,正等着,却见她再也无下一步动作,抬头一看,还真是睡了。原来她要留宿,还是真只是留宿而已。   流光不知心里是如何滋味。过了会,这姑娘伸开了手脚,啪的都压到了她身上。原来这睡觉不老实,是真的不老实而已。流光心里苦笑。给她揽好了薄被子,拥到了怀里。   这一夜睡得真是好,又软又香,夜里也有人伺候,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得了。银素醒来,就看到自己,脸贴着流光的脸,颇有些耳鬓厮磨的味道,可是这手早已摸到了人家前襟里,腿跨到了他身子上,整一个八爪鱼。再看,流光已然醒了,一只手扶着她的背,上下磨蹭着,就这样温然的叫她起床。银素朦胧间再次感叹:真是个美人!再次感叹:有钱真好!自己好好的当这个二公主,有了钱,自然可以天天来请美人伺候的!可是她哪里知道,流光哪是有钱就可以请的。上次左倩请他去陪酒,还不知用了多大的计谋,还未得他一笑。现在这话要是让流光知道,岂不是剖了他的心。   可是银素只当恩客都是这个待遇。舒服的准备起床梳洗。只是这手里的肌肤实在是太过柔嫩,又有肌肉,软硬得当,舍不得拿出来,于是贴着人家的肌肤揉的不愿意抽出手来,且不说自己,恐怕是谁也抽不出手来。   流光瞧着她,眼神温柔的滴出水来,也不阻拦,抱着她起来,由着她揉,自己拿着帕子给她洗脸,梳头,穿衣。这样一套下来,银素一身齐备。   “好了,该上朝了。这时辰,是刚刚好。再拖就晚了。”流光柔声的劝。   银素这才不舍的把手拿了出来,流光看她嘟着嘴,像丢了玩具的孩子,笑着拿自己的脸去蹭她:“好了,晚上由着你闹,先上朝去吧。”   银素得了这句话,像被撸顺了毛的猫,这才高兴了些,上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执掌府印   这样的服侍怎不得银素的心,于是有事没事的,银素过了半夜也就常歇在流光房里。只是银素来了这么久,流光却从未出来迎过她。银素不在意这些,也从未放在心上,她自然不知道,自从那夜流光服侍过银素,就再也没出现在任何生意交际场合,再也没有下去招呼过一次客人,凡大小事宜,都是下人呈了上来,背后处理的。流光是已然为她敛了容颜,再无风尘招待。而这些,银素却从未在意。   只是如今,银素成了流光院里的常客,甚至朝里有些没有处理完的事都带过来,晚饭都在这里用,衣物吃食行住睡卧,流光打点的轻巧又合心,银素像穿了一件纯棉的里衣,舒适妥帖,但穿着的时候又不引人注意,只觉得舒服。   她也自觉占了流光太多时间,不好意思,于是府里得了什么赏,明珠珍珠珊瑚什么贵重的都让人有意送过来,算是自己出的银钱。可是银素又哪里知道,她在流光那里多了几件衣裳,用的是什么。   流光房里有一大半如今已是她的行当,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流光亲手制备的,那怕是她穿的袭衣,何止一匹千金;她晨起流光给她收拾带的簪子玉镯,何止一件万金。可是流光都取了低调又素净的样式,银素又从不看重这些,只是觉得好像自从有了流光,就没再遣府里做过新衣裳,衣服却总是够的,其它的,再未想过。流光也从不言语。   现下傍晚,银素又在流光处,伏在桌前处理如今河道重修的事,流光从不扰她,靠在榻上看着各店的账簿。这时,叶子躬身进了来,抚了帘子,这是有事汇报。“主子。”   银素正头疼:“什么事?”   叶子见她脸色不好看,想必是打扰了,可是如今是月末,也是该汇报整理府里的事,也是不好耽误:“主子,管家问这月的账目主子可曾过目了。还有下个月便是西王君的生辰,问主子要送什么,是上次的那个琉璃檀板花瓶还是笼头西域的沉香?还有越国往来的礼物单子,还请主子定下来。还有,下个月初三时三元节,可要给各国使节请酒摆宴席?……”   叶子还未说完,银素脸色越发的不好:“这些她自己定就是了!不然我请她做管家做什么?!”朝里的事如今是越来越多,还拿府里琐事烦她。   叶子更是战战兢兢:“主子,这些……这些,是实在管家不好做主的,只能请主子定夺的。”公主如今尚未娶亲,府里没有正君,这些自然只能是银素示下。   银素气,流光过去抚她:“好了,气什么。小心积了食。”   “这些事,什么琉璃檀板花瓶,我哪知道是什么!”银素抱怨着,突发看向了流光,咦,这里不是有个最好的最知道的么!如是,立即抱了流光的胳膊:“好流光,这些事,我实在心烦,你帮我,好不好?”还不待流光回话,赶紧转头吩咐叶子:“好了,把账目给流光放下吧,以后这些事直接给流光公子说就是了!不必回我。”   这是,这是,要让流光公子执掌府印了?!这样天大的事。叶子惊得说不话来。   银素自然不知道,执掌府里的权利有多大,特别是她公主府,那怕是她娶了夫侍,侧夫和侍儿都难得这权利,各贵人府里,都是正君主持,也或有是极其得宠的侧夫主持。如今,她这样让流光掌事,在他人眼里,是多大的宠爱,这岂不是间接承认了流光的身份,至少是把流光抬到了夫位上了!这世界阶级是多明显,夫,侍儿和外坊的情人何止天差地别。   站在榻前捧着账薄的砚冬,早已高兴的控制不住,眉眼都笑开了花:这公主从未提过给主子名分的事,如今这样,实在是有盼头了!   流光心里像被灌了蜜,温柔的看向她:“你可想好了?”这眼神中何止柔情万种,连银素也有些看得呆了,心里好像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待细想又找不到了,眼前只恨不得把这琐事推出去,赶忙回他:“那是自然!你快些接了。”   流光抚着她笑:“好了,我接了就是。”遣叶子道:“把东西放榻前吧。去外屋等我。”   叶子不敢忤逆,连连应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七点就更了。。。我真是棒棒哒。。。自言自语飘过。。。   ☆、情不自禁   自流光接了府里的事,比银素敷衍的时候不知好了多少。流光自小在这些达官贵人处交际,最是了解这些礼节人心。于是上至王府往来,各国的酒会宴请,下至府里琐事,仆人的赏银冬衣,事事件件无不妥当安稳。只是,这令都是叶子叶青下达,传了过来,府里都当是如今主子得皇上看重,终于对府里上了心,以为是锦素拿的主意,哪里晓得有个流光。当然,也偶尔知道公主有个外坊的情人,可是外坊的情人算个什么的,就算林子街头杀猪的刘三,也是有三四个外坊相好,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消遣。众人自然不以为意。   如是,银素更加专心政事   河道的重修的计划安排的差不多了,银素把眼前的文卷展开,长长的文卷立刻铺满了整个长桌,上面的字,图,密密麻麻。从人员派任,河道监管,资金筹划,到重修的设计,无一不至,她为此忙了有月余,日子都入秋了。   此时正值傍晚,她坐在流光的院里,晚霞火红的映在文案上,甚至还有一丝温度,抬头,不远处流光着了一身素色单衣,别了一清浅的玉簪,在浇花,砚冬从旁侯着,并不言语,怕是有事汇报却怕打搅了她,现下不敢开口。   晚霞如血,美人如玉,以及眼前密密麻麻的案卷,看着这眼前的一切,银素突然觉得无比可笑,甚至都笑出声来,太可笑了,不是吗?   自己来这里有多久了?四年?真的是快四年了。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试用一份精神病新药,是的,没有记错,自己是一位精神病医生,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自己也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症状,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这些绝不能让人发现!可是各种治疗药物都没有作用,最后,她只能偷偷的使用未经过试验的新药,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是死了?不可能,她很了解药物毒性,这份药的成分不可能至死,最多是让人陷入昏迷植物人的状态。现在,她是植物人了吗?这场穿越难道是她做的一个梦?不,这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她没有昏迷,是她的病情加重了,她产生的幻觉已经无法控制,真正的自己,现在正可笑的被关在了精神病房里,每天围着房子喏喏自语,周围围着指指点点的医生,像观察动物一样观察着她。这样的景象她太熟悉了!   不!不要!每天这样的忙碌的不敢去想,岂不是自己恐惧后的逃避吗?!   “锦素,锦素”耳畔有人在唤。她不是锦素,她是银素…,是谁?   眼前清明,是流光。流光掩饰不住的焦急,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哪里错了?”   幻觉里的东西,都是自己最想要的。看着眼前的流光,是啊,哪个少女心里没有个温柔的流光?这样的谦卑,这样的体贴。可是流光啊,流光,我到底是在哪里?我看到的体会到的,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流光,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银素还记得,她医治了一个病人,那个女人很可怜,丈夫孩子都死了,她穷困潦倒的活着,然后…她就疯了,在她的疯狂的幻觉里,她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一切,相爱的丈夫,乖巧的孩子,他们住在一个豪华的大房子里,然后,每天就看到她开心的在病房里转圈,原来…她是在遛狗……   要怎么医治她?甚至于她在想,真的要把她医好吗?要让她回到孤独残酷的现实中来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她永远在幸福中活下去呢?到底应该怎么样?   就是在医治她的时候,自己开始出现了幻觉的症状,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人儿,满目的悲伤,流光只恨不得把她塞到心口,含到嘴里,在有的时候,你会付出自己全部的生命去爱一个人,可是,没有办法,那个人却像永远待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感受不到你,流光把她揽到怀里,轻轻的抚:“我啊,我,但求一人心”   “…这样啊。”是吗?流光,这样巧,在这个世界里,我什么都有,青春、财富、权利…就是没有心。   当夜,银素仍宿在流光处。傍晚的事,银素再没有多言。   只是夜里,光怪陆离的各种梦,外星人半兽人加伏地魔,终把银素吓醒。银素睁开眼,见流光竟还未入睡,他单腿屈膝靠在床头,黑发逶迤了半床,月色下整个人睫毛纤长,让人妒忌,只是眉目冷然,甚至有几丝狠厉,银素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觉得很是陌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银素当然不知道流光的心思,虽她再未多言,可下午她的不安流光岂能感受不到,是谁让她如此不安?他是锦素的男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流光他就像一只慵懒的雄狮,平常伏在妻子旁看似无害,可是,一旦有人伤害了他的爱人,他必然一跃而起,咬断敌人的喉咙。   在京城经营这么多年,他一向安分,不愿意暴露招惹是非,可是,如今跟了锦素……流光正思索着,忽见银素已经醒了,正倾身来搂他的腰,起身要用手来够他的脸,他立即低了头由着她:“怎么醒了?吵着你了?”   你一句未言,如何吵到我。银素起身去抚他的眼睛,并不答话。就在刚才见她醒来那一刻,流光眉目都柔化,再也看不出一丝冷然,眼角眉梢,都是温暖,正用手搂住她的腰,银素也不知怎么的,就看着眼前的红唇,像滴血的蔷薇,还未决定,就已吻了上去。   流光并不主动,由着她像个小兽似的在唇间咬,吞吐间都是她的气息,心满意足。半响,这小兽像是累了,他才微微张了唇去诱她,果然她舌尖过来,流光才情不自禁的含着她的舌端的吮,银素只觉得云里雾里,再也分不出你我。   待她略有清明,才见自己已经把流光压到了身下,他上身衣服早已剥开,自己正双手正胡乱的去抚,而眼前流光面如桃花,她两人相贴,她自然已感到他已动情,但他却双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并不进一步去勾她,这么看来,自己越发像一个急性的。。魔!   见此,银素赶忙起身换气,平复心境。虽说两人同床已有半年,但是她确实也没起这方面的心思。每月动情的那几天,她都有意避开不来。哦,是这样的,因为这个世界是男性生子,女性呢,每个月都有几天,几天最易使男性受孕,而这几天女子也非常容易动情。这几天,也自然是各府诸位夫君抢夺的夫人来就寝最激烈的日子。银素,不去想,也就罢了。   “天快亮了,咱睡吧。”银素已羞得无地自容,这种扑倒男子的行为,也算是头一遭。赶紧拥了被子转身朝里去睡了。   流光见她躺下,自己才拢了衣裳。在这个世界,正经家的公子,自小就被教导,家里夫妻之事,夫人不许,切不可强求,一旦强求,乃是犯了七出之罪,当即要被正君逐出家门而且要被众人所不齿。他虽不是正经家公子,却已然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夫人…。。流光深深的看了她两眼,终是也睡下了。   而此时皇宫里,女皇已经醒了。她躺在床上已然开始为自己的二女儿筹划起了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团子又来按时更新了,.......我是个勤劳的好孩子   ......默默更新,默默离开   ☆、婚事——赏菊宴   女皇的心思自然活络,做起红娘来也顺手的很。第二日早起,就吩咐了女官安排一场赏菊宴,秋高气爽的,赏赏菊花,也瞧瞧各家公子:“你瞧着拟了名贴,挨家送过去。你也提点提点,说是这二公主也不小了,我忧心的很,让公子们都打扮的精神着些,也是为我分忧,知道了么?”?这女官是女皇的心腹,皇宫内院的事哪有不知道的,皇上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这哪里是让各家公子精神些,这分明是让各家族精神着些,这是要看各家谁愿意拿出最好的筹码,来赢得二公主夫君的位置。二公主没有父家的帮衬,这是要为二公主挣得最好的依仗、靠山。   于是赶紧点头称是,下去预备了。不出一上午,赏菊宴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和贵族大臣的府邸,到了下午,就已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凡是有适龄未婚公子的家里,无不翘首以盼,保不准女皇一高兴,自己公子也能摊上名帖呢。听闻这安乐公主性情温和,且不说以后如何,能做得她的夫君,也有个好日子盼望。   于是银素今天上朝,就感觉自己像只猴,周围大臣都看着她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还有,旁边这位大婶,我求你了别笑了,你已经对着我一脸诡异的笑了一上午了!这女皇大人,怎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婚事?   最后,银素只得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视而不见。终是到了下午,本是要去流光处的,奈何自己昨晚太过…女中豪杰了…,最后还是扯不下面皮,决定还是回府里过夜吧。   而今夜与情楼里,纷纷扬扬的,都是当今大凰国二公主的婚事。   “哼,给你们说了吧,今一中午,我家公子就已得了名帖了!”一人正牛气。   “哎呦,我瞧着得了名帖也未必如何。如今谁不知道大学阁的儿子还未定亲,左丞家的长子也还私间未许,还不且说卫风将军和贤德王的儿子都已得了名帖,想是女皇大人…”这人抱拳向天拱了拱手,笑:“恐怕心里早已有了人选了,这旁人……呵,这旁人说不得也就是个陪衬罢了”另一家恐是没得了名帖,在旁讥笑道。   “是啊,是啊,我听说这贤德王的儿子文武兼备,才华了得”   “呵,可惜…不是长子”另一人反驳   “这卫风将军的儿子,听说生得极其英俊…”   “英俊如何,那左丞相是三朝元老,她女儿前些日子还得了个千金,听说二公主还亲自去贺的呢,且左公子又是长子…”那人笑的一脸猥琐。   周围都连连应和,也跟着笑的一脸猥琐…。   流光雅阁   “公子,晚饭好了,用饭吧。”砚洗摆好了碗筷,公子靠着窗子坐着,外面喧哗议论不断,公子面无表情。砚洗起身要去关窗。   “好了,不必关。”流光这才像是看到他:“今个是你送饭”   砚洗点头:“是,砚冬发各家月钱去了。”   流光看着他,嘴角笑:“你是怪我的吧…,锦素那么爱听你的曲,你想说不定当时再过些时日…”   “砚洗不敢”砚洗也不敢想。   流光转头,眼睛不知看到哪里,声音悠长:“也是…有些东西,别人抢了,就没了…”   “…主子不要伤心,公主不是那样的”砚洗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我有什么可伤心的,有了正君帮衬她,我…是替她高兴”只怕…她忘了我…   砚洗不知该怎么答他,只得再劝:“主子,用饭吧”   “再等等”   砚洗只得道:“公主刚才遣叶子大人来回了,说是今夜殿下不过来了”   “…是吗?…那把饭撤了吧”昨夜,自己惹得她不好了么?流光抚了抚自己的面容,或是…她已对自己已经厌倦了?   厌倦不厌倦的,没人知道,可是银素现下厌烦的要死,倒是真的。做了一上午的猴子就罢了,中午又被叫了去被女皇一起用饭,这饭那是吃的一个恩威并施,食不知味啊。   好容易到了下午,终于回了府,这接二连三的画卷就都送了过来,管家回话,说是各家得了名帖的公子,先行送过来的画像。银素抚额:这还真是努力,摆明要让自家公子赢在起跑线上啊。画像就罢了,这各家画像还都配了解说,送画像的,努力给自己公子做介绍,什么我家公子温柔乖巧,什么我家公子高大威猛,什么我家公子文武兼备,竟然还有当场吟诗的!……真是轰都轰不走!   直吵的银素头疼,到了晚上,才安生了些。银素最后只觉得,这么多画像上的人,都长了一个模样。晚饭后,管家来回,说是又来了一个,银素正要烦,见那送画的竟是个圆圆脸的小童,白白嫩嫩,很是可爱,那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跪下给她磕头:“奴才给公主请安”双手捧了一副画:“这是我们家,额,不,是贤德王府的公子的画像,请公主过目”   银素被他一副大人的样子逗得直乐:“没了?”   小童愣:“…没了”   银素哈哈笑:“好了,你递过来吧”   小童迈着小短腿,抱着比他还高的画卷,晃晃悠悠的的送了过来。银素不去接画,反手去捏他的包子脸,小童又愣,醒过神都了都嘴,又不敢躲,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银素被逗得哈哈大笑,一天郁闷的心情终是好了些。   待那小童走了,银素展开画卷,哦,这画卷上的人,她原是见过的,原来他就是贤德王的儿子…   画上的人,身资纤长,眉目轻敛,正低头看脚边的一株花草,手在胸前握了一折扇,尚未打开。   银素虽不懂丹青之道,可这幅画,她不得不赞一声!这画不似别人,着意去刻画细节的点缀,衣物的华丽,主子的英俊。整副画只用了墨色绘成,却抓住了当事人的神韵,寥寥几笔就刻画出了一个丰神俊朗的世家贵公子。   说起来,这人,她原是在朝堂上见过的,那日是月末朝会,女皇还没来,乌泱泱的聚了一厅的人,她正穿了人群向前走,不小心听到,角落里传来的声音。   “呸!什么东西,也敢站到我前面来,一个庶出的,让你来就罢了,还要蹬鼻子上脸不成!”一位穿着红色大衣的公子,跳的像只公鸡。   而另一位,银色暗纹束腰长袍,衣袂皎皎,安然淡定:“长兄误会了,我不过先到才站在这里,并没有要越距的意思。”他垂首施施然行了一礼,眉目间却丝毫无卑微之色。   那红公鸡却依旧不依不饶,两人来来往往。银素从旁看着,心里就暗暗赞叹,这银衣公子一举一动透出的大度气韵,绝不是一两日就能成的,这必然是生活在极富贵鼎食之家,自小就受了良好的教养熏陶。   见那红公鸡话越说越难听,银素也是发现他实在是无理取闹,终是忍不住,从旁淡淡的插了句:“说起来…我也是庶出的。”   那人不防身旁有人,这时见了竟是她,当即吓的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臣…臣…不,不…奴才……奴才…”   银素不再理他,转身离去,最后记得好像那银衣公子还带着笑意冲她施了一礼,自此,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是的,银素是再也没有见过他,可是她不知,青说却是日日见到她的。这是后话了。   银素握了画卷,感叹,原来这个公子就是那个贤德王的孩子,这里面的风韵趣事,借广大人民的八卦精神,她也是知道一二的。   这银衣公子是侧室所生本是不假,可是这位贤德王的侧室来头却是大的很。他乃是邻国齐国的嫡出的王子,齐国皇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很是宠爱,说起来,这样的王子嫁过来,本应是正君才是,可是不巧的很,这位王子和她这身子的父亲倒是相似,也是个情种,来凰国前,本是许了婚事的,许的乃是齐国的重臣。可是这位王子在征战沙场时不小心瞧见了正巧去巡视凰国边关的贤德王,从此情根深种,非卿不嫁,最后竟抛弃一切,逃出了齐国,来到了贤德王府,委身做了侧夫。关于这件事,两国都不好说什么,都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提及此事罢了。齐国也就当没了这位王子。不过听闻,贤德王和这位侧夫恩爱非常,只是她原先的正君乃是仙逝的父母所指,又冠得贤德之名,自然不能无故休夫,同时说起来,这位王子的身份也着实尴尬,于是便做了侧夫直到如今。   看来那日跳来挑去的红衣公子便是正夫所出的青颜,听闻已出了嫁,那。。那个拢袖银衣的公子应该便是侧夫所出的青说公子了,看来如今,也成了自己相亲宴,哦,不,赏菊宴上的座上宾。想来也是好笑,这个母皇大人,还真是一个都不放过,这样的传奇故事的人物都叫了过来。青说便罢了,可是说起来,自己对那个逃婚私奔的王子,倒是很想拜见拜见。   银素反复看了画,对这笔墨爱不释手。想了想,也觉得是个墨宝,就命管家差人挂到房里,也好闲时欣赏,如是自己也学习学习绘画。   如此过了三日,明日便是女皇定的赏菊宴的日子了。   银素觉得扑倒流光的事也该过去的差不多了,再说这事也怪不得自己,只能怪“对手”太强大,那样的人儿,谁不扑呢。于是当夜便揣揣了面皮,又往流光处去了。   流光依然风姿绰约,打点晚饭茶水,神色如常,这样,银素心想:原来是自己小气了,终是放下了尴尬的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才看了评论!原来是有人看得.....好的,从今天起,我进行整理整合,每章两千,每日两更!   ☆、再宿与情楼   流光处的菜色也不知怎么的,次次都要比王府里的还要合自己的胃口,用过晚饭,正闲着,银素便瞧见了流光桌上的笔墨纸砚,又瞧了瞧眼前的美人,不由手痒起来,想来这不正是练画的好时候。便招呼流光:”流光,你到榻上坐一坐。”   流光自是依言靠到了榻上。   这画看起容易,画起来真是难。银素在榻前铺了纸张,涂来改去,眼前的美人公子硬生生的被自己画成了。。漫画?银素不耐烦的改,流光也是好性子,依旧是安静的待她画,晚饭后夜凉,又着人给她添了件披风。   一个时辰过去,画中才略有些流光的样子,让流光做了那么久模特,终是不好意思的:“好了流光,我画好了,你来瞧瞧。”   流光也不起身瞧,笑盈盈的看她:”这是画好了。画好了……是要给谁送去啊。”   银素愣,不知该怎么答他。   叶青自然是知道的,看气氛尴尬,这时赶忙从旁回:“公子误会了,这几****都瞧着呢,是公主练画,没有其它意思的。”这个世界夫侍情人不过是玩乐,各家夫人也常作为礼物取乐交际,送的哪是画像,不过是待主子看了过眼,把人送过去罢了。   银素心下才明白。流光处在这样的地方,也难怪这样想,原也是个水晶心的主儿,也难为他就这么坐了一个时辰。   可是银素不知道,也不是流光多想,这几日处处都是她的消息,什么得了几个名帖,谁送画像得了赏,而且都已通传,她对贤德王府的二公子已是青眼相加,画像都挂到了房里日日的看,世间女子薄情多,都是喜新厌旧的,他流光见的还不够多么。   唉!银素叹了口气,取了画,踢了鞋也爬到了榻上,拿着画冲流光道:“诺,你瞧瞧我画的,是送人的样子么。”   流光被那墨团的人影逗的乐:“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个样子的。”   银素看他笑了便知道他放了心,:“我不过是刚学画,有了这个样子就不错的很了。再说,画不是这样看的,你要去感受画外之意,诺,你感受感受,有没有感受到是个大美人?”   流光被她逗的笑得直不起腰来:“原来还是我不会看的缘故了!”   流光笑起来,黑眸狭长,面若桃花,像晕了光,让人离不开眼。银素笑了笑,抬头去够他的唇。流光这次没有犹豫,双手环了她的腰,把她紧紧的拥到怀里,温柔的与她厮磨。   叶子叶青见状,早已悄悄掩门退出去了。   一吻结束,银素直叹,真是个妖精!只觉得头晕心跳,云里雾里的。流光把她揽到胸前,让她缓一缓,按着她胸口道:“这样…喜欢么?”   银素这时还晕,也没了扭捏:“自然喜欢”   流光片刻失神:“…喜欢就好”长久了又轻声咿懦:“喜欢就好…”   银素哪里还听得清。一夜安睡。   晨间,流光已起床给她兑好了热水,银素赖在床上不肯起,想起什么来,又出声道:“对了,今日帮我选个亮堂些的衣服,有个宴要参加”   流光正绞着帕子,听这话,手里的活顿了顿,又如常的回道:“我已准备好了,就那件芙蓉花色攘了金边的如何?”   看来这赏菊宴真是都传遍了,流光原也知道了。不过银素也不以为意,回到:“好的很,就那件吧。”   流光服侍她洗漱,还不肯起,又在床上喂了饭,哄了三遍,方才把这祖宗哄到马车上参加宴会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赏她宴   待银素马车进宫换了辇车到宴会地点后花园的时候,已经人影憧憧了。见这后花园里都是菊花,有移栽过来的,也有娇贵不易活得,就整盆搬过来摆着,一眼望过去,公子们身着各色衣装与菊花争奇斗艳,还真是赏心悦目的很。园子中间,摆放了小桌座垫,上面早已放好酒菜吃食。   她一下车,众人齐齐下跪行礼。   “好了,好了,都起了罢。今日是赏菊会,没有那么多礼节,大家自在赏玩便是。”   众人称是。   来的都是大家公子,都是极知礼的,各位公子在园子各处,或下棋,或吟诗,或作画,或赏菊,并不直面抬头看她。她也就无聊的园中转着看花,这宴会,本来也就没什么可上心,她这样说也不是没有原因。这次宴会说她是主角,可就错了,她也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只要她还想安分的当这个二公主,这亲定不定,定的是谁,她哪里插的上话,最后,也不过是女皇的主意,她施礼谢恩就是了。   不久,女皇果然来了。礼节过后,女皇于上位坐了,笑着唤:“瑜儿,你过来。”人群里站出了一花衣长脸的公子,眉目间掩不住的得意,走了出来,经过她身边,斜着偷偷的竟给她抛了几个媚眼,哎呀,这几眼活脱脱的让想起了电视剧中的西门庆,身上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见那女皇同他说话:“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身体可还好啊?”这人应该就是左相的儿子了。   “父亲身子很好,亏得圣上挂念!”   女皇笑得很慈爱。看来这就是种子选手一号了。说罢女皇指向了她:“瑜儿,你瞧着,安乐公主怎么样啊?”   那西门庆低头笑:“安乐公主…。。安乐公主自然是很好的。”银素只觉得头皮被他看的发麻,相信我,西门庆公子,害羞这个表情真心不适合你。被迫相亲这种事,果然不是很好的一种体验。   如此这般,女皇慰问了种子选手二号,三号,四号,五号。五号?这五号不就是那画上的公子青说么。画上看他身子纤长,这里瞧着倒是高大。女皇也与他敷衍了几句。贤德王的实力不容小觑,但是他却是次子,并不能继承母亲爵位,所以这身价低了不少。但看起来女皇很怜惜他的才华,再三赞赏了他剿匪有功。原来平西部叛军的就是他。   见他走来,银素与他笑了笑:“那送画的小童可还好啊?”   青说行礼:“燕子很好,劳烦公主挂念。说完,深深看了银素一眼。这一眼,银素不觉得如何。青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想来,锦素公主应该就见过他一次,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日日见她的。他没有继承母亲官爵,因自己才华被赏识而被封与了末微的官职。关于这些权利职位,他向来不放在眼里,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却怀恨起了自己职位的卑微,因为职位卑微,所以只能站在最遥远的宫殿角落里远远看她,看她恣意潇洒,看她兢兢业业,看她据理力争,看她偷懒打盹。。再也移不开眼。。听说,她把自己画像挂在府里?这是对他容貌满意的意思吗?可是无论如何,他尹青说,心意已定!   这一天的宴席总算是结束了。银素感叹,原来这赏菊宴,既不是赏菊,也不是赏公子,赏她,倒是真的!这一天下来,真是全身难受。   终是到了流光这里,流光已给她温了水,知道她必是嫌弃这满身酒气的。银素舒舒服服的泡着澡,流光给她搓着背。   见流光半句没有过问宴会的事,倒是银素忍不住八卦:“流光,你不知道,今日里宴会上,我见着那左相的儿子了。”   “哦?”   “那左相的儿子,呵,长的像西门庆。。“   “西门庆?”   “额,没什么。就是他竟然还给我抛媚眼。那媚眼抛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以后要是谁娶了他,还不知怎么样呢!“说到这里,银素突然想到,看今天这个样子,女皇对这个瑜儿很是满意,这。。自己还幸灾乐祸,这娶他的,不就是自己吗?!唉!想到这以后要天天和西门庆吃午饭,当舍友,不禁觉得头疼起来。于是,乌楞乌楞的,在澡盆里扑腾起水来,一时间,水花四溅,弄了流光一身。   流光去抓她的手:”你这胡闹的,小心着了凉。头发还没洗呢!“银素闹得越发欢畅,于是你来我往,浴室里笑声不断。   这园子温馨一片,外面的你争我夺,利益交割,两人是浑然不知的。   夜深,贤德王府内   “你想好了?”贤德王尹氏,纵横官场几十载,如今两鬓已有白发。   “孩儿不孝。”青说屈膝下跪。   夜风习习,烛光摇曳,把母子两人的影子印在窗纸上,摇摇晃晃。   尹氏抚额,她在朝堂这么多年,怎么看不透,这二公主现在是得皇上的宠爱,可是出身却…。到时如果长公主继位,以长公主的个性,二公主全家岂能保全!而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孩子,却一心一意的非要嫁给她。如果说儿要嫁给她,其实就相当于贤德王府全家效忠于二公主,荣辱生死相系了…。。她贤德王府,真的要进入王位相争的漩涡吗?古来至今,这样的臣子,几个能得保全?   尹氏看着眼前的孩子,有和他父亲当年相似的倔强。   长叹一声:“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青说抬头看了看母亲,磕了个头,终是退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凰国安顺385年,贤德王不顾贤德之名,以不力家事为由,休正君李氏,扶侧室司马氏为正室。不日,越国承认司马氏王子身份,封其子尹青说为亲王。   再也没有比青说更贵重的筹码了。   冬日十一月,凰国女皇,下旨赐婚,封贤德王府嫡子尹青说为安乐公主正君,年后完婚。   雪下的很大,银素笼着袖子在亭园里看雪,快过年了。峰回路转,西门庆没有成为她的夫君,没想到画卷公子摘得了这个头衔,可是这头衔是蜜糖还是□□,谁知道呢?   雪满大地,结局谁知。   银素扯了扯披风,丫鬟们已打了伞过来,护她上轿。她和青说已经订婚,今日按礼节是要去婆婆家也就是贤德王府见礼的日子。在这个世界里,正君的位置相对一个家族来说,其实是非常高的,权利也是极大,除非万不得已,没有人会休夫,这也就是为何一旦成了正君,便很少把侧夫和夫侍什么的放在眼里,因为没有必要。   上了车,想起了什么,又掀起帘子转头叮嘱叶子到:“你等会去给流光说一声,说今天冷,晚上煮丸子吃吧。”   叶子称是。   到了贤德王府,门前已拢了一群人。这想必是从半夜就开始等了,这么冷的天,委实难为他们了。   银素赶紧下车去扶:“贤德王拘礼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在意这些礼节。”话是这么说,尹氏还是行了三个礼才起身。扶完贤德王,银素又去扶她身后的司马氏,这位应该就是新晋的正君,私奔的王子了,温然华贵,眉目之间和青说有六分相似。   青说这时也已起身,帮衬她去扶父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银素也冲他笑了笑,两人走在前面,一众人才跟了往府里走。   银素携着他的手:“前日蔷国送来了一个琉璃屏风,五彩斑斓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些东西”   “我是都好的”青说手里温热,这是他第一触碰女孩子的手,这么软,这么娇嫩,不知道怎么握才好,觉得心快跳了出来。   “那我就遣人摆到你屋里吧,”总归戏还是要做足的。   一家人喝了茶,商议了祭祖婚礼事宜,用了饭,这天才算罢了。   银素上车辞行,青说给她拢了拢披风,给她换了手里的暖炉,又叮嘱下人到:“雪天路滑,行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知道了吗?”   下人们赶紧称是。这倒是有些正君的架势了。   青说顿了顿,终是对她道:“路上小心些。年后……我等你来。”   公子俊朗,立于雪地之中,如一支雪梅,别有一番风情,阳刚带着几分羞涩,看得银素也是心下略动:“好。”婚前不可见面,这是他俩成婚前最后一次见面了。   与情楼里,流光正给她缝制冬衣,望着窗外已等了一天,她说今日里是要来吃丸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南巡(上)   晚上,银素果然来了,在门口扑棱的拍雪。流光低头缝着冬衣嘴角一笑,并不出去迎,听她在门口跺脚:“流光,今日好大的雪。”流光嘱咐砚冬给屋里的的炉子加些炭块,见银素脱了披风,飞奔到了他榻前。银素今日又穿那了个杜鹃色的夹袄,她前几季本不爱这些红啊花的,到了冬天,反而穿起这些暖色来,流光心里想着,再给她添置个梅色的软靴是了。   银素扑到榻上,扯着流光手里的衣服料子:“这是给我做的?”   “不是。”流光扯了线,嘱咐下人们摆桌子开饭。   银素拿着布料往身上比量,“你骗人,肯定是给我做的。这颜色真好看。咦?这件袍子,没有立领的?”   “我给相中了个围脖,围那个就是了。”银素自己都不知道,她并不适合立领,前几日自己的脖子都有些磨红了,这还是晚上流光看到的。   流光要下榻收拾饭菜,银素拦着不让:“不下去,今日这样冷,我们在榻上吃罢。”   流光笑:“你这个磨人精,这屋里哪里冷,分明是懒。”   银素去搂流光的腰。流光身上有股清新的香气,银素伸着头去嗅。流光由着她扒自己的衣领,在脖子上磨蹭,着手给她脱了鞋,摸了摸鞋袜,有些湿,她脚从不出汗,知道她又去踏雪玩了。叹了口气,给她退了鞋袜,把她脚握在手里捏揉,冰凉冰凉的。   银素见了踢脚,身子往后仰:“哎呀,臭!”   “你倒嫌弃!我是怎么嘱咐你的,怎么又踏雪去。”她是公主,想要不沾,一片雪花也沾不了她的身。   银素支支吾吾的不答。在流光怀里滚,下人小心翼翼把桌子移到榻上。   雪依旧在下,整个世界安静的不像话,流光扶着她的腰,看着她闹: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本来快要过年了,是要在京里过的。可是临近过年,竟传来消息,说南方的她主持修的河道,因连日大雪,出现了多出坍塌。皇上问派谁去负责时,银素气极,一口就应承下来,说自己愿意前往。一来,这河道一直由她总负责,处处严管,竟还是出现了这样的豆腐渣工程,她实在气不过,一定要去查清楚。二来,过年对她而言什么都不是,什么亲人都不在。待在这里,不过就是想发现自己到底是不是精神病的幻觉,还是真的掉到了另外一个时空,发现其症结所在,让自己康复或者回去。   出发前夜,银素宿在与情楼   流光给她打包好了所有东西,银素坐在炉边烤火。   流光抚着包袱,愣神,心里担忧的翻江倒海,终是什么也没说,起身去给她倒茶,银素喝着茶,面色如常,像是对这场南行毫不在意。   “锦素。”流光唤她。   银素抬头。还没缓过神,流光已然吻上了她。   流光从没有主动吻过她,这是第一次。这次流光吻得凶狠,再也没有那种温柔斯磨,在她唇齿间翻滚,掏光她口里所有的空气,吞咽着她嘴里的唾液,像要把她吃下肚子里去。流光把她紧紧勒到怀里,忍不住,把她抱到了床上。   伏在她身上,流光离了她的唇,缓了缓,顿了顿,终于做了决定,像是生死都托付,流光起身,动手解自己的衣服。   银素略略醒了神,就看见床边,流光衣服一件一件滑落,这样的妖精,任谁也忍不住,就算自己真的是精神病,现在真相是自己被关在病房里,周围站了一圈看笑话的人,她也忍不住。   流光解着衣服,看那丫头在床上流口水的样子,笑的有几分苦涩,自己恍了恍神,终是开口说到:“锦素…你知道,我…身子,是不干净的。我那朱砂本不是…算了,你要是不愿意…”   银素愣了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流光本身就是从事这项“…额,工作”,自然不可能守身如玉,她当然是知道的。   流光看她的神色,已是明白了她心里的所想,心里痛极。可是心已定,流光解了衣服,躺到被褥上,拿着她的手去抚自己…   两人一夜纠缠…   第二天醒来,银素抚额,这样的妖精,绝对是毒品一级的,任谁是沾上,恐怕是再也脱不了的。而银素还不知道,倘若说流光是十成修为,昨夜怜惜她初次,不过用了一成,她就已经神鬼不知了。   “好了,起来了,车队都晚了一个时辰了”流光看这个赖床的丫头,无奈。   银素新得了流光,哪里肯起:“不去了,我留下了”   “也不知哪个祖宗接了圣旨的。”   想到是圣旨,银素终于懒懒的爬了起来,在这个世界上班可真麻烦,连请假都难,不过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啊呜亲了一口流光,心满意足的出差,噢,不,南巡去了。   而流光,一直坐在床边,等待着,直到太阳落山,也没见有人过来。竟然没有人过来送避子的药!流光抑制不住的喜悦:她这是允许自己怀有她的子嗣了吗在这个世界,侍儿外坊,夫人过夜以后,若不愿他有自己的孩子,都是过后遣人送避子的汤药。她这样…。。   砚冬已然高兴的流下了眼泪,“砚冬恭喜公子。”这里的男子,谁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外坊一旦有了子嗣,夫人多半会把他带回家中,公子这是终于有的盼了。   待银素真的到了南方,进行彻查,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她本来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来捉贪官,结果发现工程问题并不完全在于偷工减料,而大部分原因是南方很少冬天会有如此大雪,人们没有想到,如此,造成了河道工程的坍塌。   因此银素着手河道修复,同时使用手里的权利帮助南方救灾,修缮塌陷房屋,安顿流离失所的百姓,统筹物资……,一心一意帮助他们度过这个冬天。虽然是现在这个世界的社会制度发展并不健全,也还没有人道主义的这样高大上的词儿,但是权利非常集中,银素想做什么事,运转起来非常迅速;特别是老百姓,非常的朴实,对他们好这么一些,银素觉得都是应该,但是他们这么被当作人看哪怕一次,都永记心间,只要银素一声令下,就全员动员。   这样子,银素像个旋转的陀螺,忙的脚不沾地。这样也好,她心里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而远在京城,有两人夜夜不寐,伫立窗前。   与情楼内   “砚冬,物资都准备妥当了吗?”流光只着了一个家常的衣衫,脸色已有些憔悴,甚至都有些胡子了。伊人不在,他也无心装扮。   “回主子的话,上次那批物资刚送去,时间间隔太短,这次的至少还需一日。”   “让他们快一些。放下手头的活,着力筹备这件事。”   “是。”   南方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既然锦素要赈灾,他自然鼎力帮助。人力财力,他都倾尽全力,虽然日日有她的消息,可是他却仍然放不下心。在别人眼里,或许她是个公主,她是镇国将军,她无所不能。可是在他眼里,她也就是个小女孩,什么都不会,连衣服都穿不好的。   他哪里不想跟随她同去,可是他心里岂不明白,这次南巡同样也是女皇对她能力的试探,这次她身边必然有女皇的密探,如果被他们发现发现自己的身份,绝对不利于锦素的未来,于是,他只能一日一日的苦等。   贤德王府   青说已写好信:“喜鹊,你把这封信送去魏府。”   “是。”一清秀的书生领了,着急去了。   青说怔怔坐在书台前,望着窗外,她还好吗?吃的饱吗穿的暖吗?有没有人欺负她?想着又自己笑自己,她是公主,身边自然是有一堆人服侍的。   她这次南巡,不在宫中,不知这宫中早已风云暗涌,她在南方功劳不断,大公主的派别和三公主的拥护者如今已联手,誓要扳倒她,都还不知皇上那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折子。   他和母亲在朝堂上每日力挺她,平日,他既要瓦解各方势力,又要和他们联合。已经慢慢帮她建立了维护二公主的一群实力大臣。   这些,银素都是不知道的。   南方   银素每日繁忙,而南方湿冷,她又整日抛头露面,终于病倒了,得了严重的风寒,高烧不退。   朦朦胧胧的,就听见,周围人来人往,焦急的声音。然后慢慢的她就感觉到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子就越来越轻…。   这时候,她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右臂有种凉凉的感觉,不断渗到她血管里,这是?对,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这是,挂点滴的感觉!   不可能,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点滴。但是,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好像是由于平时她被什么遮住了,如今她生了病,好像脱离了什么东西,才能有这种感觉。对,就是挂点滴的感觉,她小时候,身体不好住院,每天都要挂点滴,这种感觉,错不了的。   那么?她是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南巡(下)   慢慢的,她可以听到一些声音,是三个人在谈话,这三个人她太熟悉了,是她的父母和师兄。   她能听到妈妈呜呜的哭泣声,爸爸的叹气声,还有,师哥在说话:“阿素的身体状况是基本稳定的”师兄是他上一届的学长,两人大学就认识,然后毕业后经他推荐来到了现在这个医院工作,相识数十载,不是恋人,却早已超出了恋人感情。   “这都四年了,阿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这是爸爸,爸爸是一个老将军,他一向坚强如山,而如今,声音里掩不住的嘶哑。女儿不孝。   银素迫不急待的想要睁开眼,她用尽全身力气,微微睁开,朦朦胧胧的看到的还是古色古香的床顶,不对!为什么自己身体还是在这里?   不顾身边呼唤,银素放任自己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这件事,恐怕很难解释。”师兄还在说话。   “阿杰,你说,阿素原本就有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了?这是真的?可是,这孩子却什么也没有跟我提起啊。”是妈妈,妈妈是一个著名教授学者。是啊,妈妈,我怎么能说,我怎么能给你丢脸。   “根据阿素的用药记录,我的推断,应该是没有错误的。她应该是无路可走,才用了这个药物,她的病情和药物强烈的相互作用,让她陷入到了深层的潜意识当中……是我不对,这那段时间一直在忙实验,没有关注她的情况。”看来师兄这四年都在研究她。   陷入潜意识,原来这个世界是个错觉,是她潜意识建立的世界,真的是这样吗?   “陷入潜意识那怎么她还不醒来?…。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听到我女儿跟我说话?”她甚至能感受到胸前滚烫的泪水   师兄声音缓慢:“根据精神分裂病人的一般症状我分析,她跌入的那层潜意识,肯定有她所渴望的事物,只有她自己找出并打破在那层潜意识里留恋的事物,才能逃离那层潜意识,这样应该就可以醒来……。“   找出并打破她渴望的事物…。。慢慢的父母的声音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屋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还有…。刺鼻的中药的味道。。妈妈爸爸,我一定会醒来的……我们一定会再次一起聊天吃饭……   “锦素,锦素。”是个男人,是谁?银素慢慢睁开眼,一个憔悴的面容,这是…。青说   青说看她醒来,抑不住的惊喜:“你醒了。太好了,来起来,把这药喝了吧。”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   在自己离开这层潜意识之前,如果这个身子死掉,那么她很有可能会掉进更深层次的前意识当中,所以她不能死。   银素挣扎的起来喝药,青说高兴的不能自已,连忙端着汤药,一口一口喂她。   汤药很苦,银素抬头看了一眼青说,青说是自己所渴望的吗?银素仍然在心里思索着师兄的话,打破自己所渴望的事物,那么这份渴望如果是个人呢?打破他?那么最快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迷幻之间   看着银素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青说扯出一丝笑容:“怎么了?不认识我了?”转身又去拿蜜饯给她压苦味来,“把这蜜饯含在嘴里。”   这样一个传说在平定西部反贼的时候手刃百人的勇士,拿着蜜饯的手竟然有些抖,这是多久没有休息了,银素看着他:“我睡了多久了?”   “半月余了。各种药总是不见效。”   原来是这样,这一病银素思绪良多,想自己理一理,于是对青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有别人服侍就是了。”到底是自己病的太严重,出现了幻觉,听到了父母的话。还是,师兄的话才是对的,现在所处的才是幻觉到底应该怎么办?   夜已深,银素躺在床上,思绪翻腾。忽感一人飘然来到床边,正拿手试自己的额头,这触感——是流光。银素感受着额头上手掌的温度,没有睁开眼。青说是不是她留恋的,她尚且不知,但是,流光绝对是。如果自己病中听到的话是真的,那么流光——非死不可。他这样靠近自己,竟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而且,公主周围守卫如此森严,他竟能如入无人之地。他,果然是会武功的。   银素睁开眼,流光的面孔映在月光下,她从来没有见过流光这个样子,脸颊消瘦,眼布满血丝,胡子丛生……哪里还有绝代风华的样子,不过这样的他反而多了魅力大叔气质。流光不备她醒来,看她看着自己,来不及躲,拿手去遮她的眼:“你别看,你别看…。。”   银素拿手去抚开他的手,这手——银素把流光的手握在手里,这手竟然瘦的只剩的皮包骨头了,自己还设计着如何谋杀他,可是………   流光见她长久的不说话,心里害怕,急忙解释:“素,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回去梳洗一下,梳洗一下就会好的……。”   银素开了两次口,终还是没有说话,转身向里,假装闭目睡了。   流光看她烧也退了,不需要再用内力驱寒,不舍的看了她两番,才越窗离开。   两月后   这年,是被自己睡过去了,也没有吃饺子。银素给自己画着眉,对比着镜子打量着两眉的高低。心里想着,如今已入春了,这身子好的也快,回京已有月余,女皇曾责令年后成婚,因她生病耽搁了。现下,也该举行大婚了。   放下镜子,银素坐在梳妆台前,沉思,她已经做好了筹划,无论她病中听到的是真是假,她都要试一试。而为什么她会落到这个女尊的世界,那么,她内心深处所渴望的,应该就是上千年女性一直渴望的——女权!如此,想要失去一个东西,必须要先得到它。她必然要爬到山的顶峰,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然后再让自己摔下来……。所以,第一步,就是,成为女皇。现在女皇年事已高,一旦自己被封为太女,权利稳定,就可以逼宫让女皇退位了。至于,流光……自回京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与情楼了,先放一放吧。而青说,她现在需要贤德王府的帮助,必须要尽快和他成婚。   做好了职业规划,银素理了理衣裙,准备进宫给女皇请安。我必须快点离开这里,我没有耐心了。。   与情楼内   砚冬端着饭菜,心里想着,这公主回宫已有月余,按以前的样子,早该来了,可是如今是一次也没来,这是…?   看着主子,倚在塌上,前些日子为了公主,把身子都糟蹋空了,如今身子倒是恢复了,风采依旧,眼里却没有一点神采,这几日饭倒是按时吃的,可是这吃饭的样子,也太吓人了些,次次都吃到吐才停下来。   看着主子又要吃饭,砚冬忍不住拦身去挡:“主子,您……您别太在意,说不定这公主也有难言的苦衷,你看,这公主大婚……。大婚将近,她想必是诸事缠身,不方便过来的。”   流光并不理他,起身要去桌前,可是这身子刚起来,砚冬还没回神,这流光已经晕倒在了榻前。   流光身子一向是最好的,就算前些日子那样冒着风雪日夜行路赶去南方,夜夜不寐给银素用内功驱寒,十多日粒米未进,都挺了过来,没有生病。而如今竟晕倒在榻前,这还是十几年来头一遭。砚冬忙不迭地赶紧遣人去请大夫。   这李大夫是与情楼里的老大夫了,把着脉,眉头一紧一松,脸上神色多变。砚冬看的着急,抓着袖子就问:“李大夫,您倒是说话呀,我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流光已醒了,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并无表情。   李大夫捋了捋胡须,沉吟道:“这,我在这里要恭喜公子了。公子……有孩子已有三月余。”   “什么?!”流光这才爬坐起来,握住大夫的手臂:“你是说我有了孩子,我有了…她的孩子。”这个时候,流光仍然想到不可以暴露锦素的名讳,戛然住了口。   李大夫行医多年,悲欢离合生死离别他都早已见惯,并不深究,他又道:“还要恭喜公子,经老夫行医多年的经验,公子怀的是个女孩。”这世间女子难得,男子怀有女孩极其困难,谁家夫侍如果怀了孩子,那地位绝对是要升的,更别说是怀了女孩,都有怀了女孩,直接从侍儿升为侧夫的事。   流光倒是没有想这么多,这心里想着,银素知道,该是很高兴的吧。自己是有多幸运才能养育她的孩子。于是,终于展露了这几个月来第一个笑颜,焉得又想到,如今素儿大婚,还是先不要打扰她,而且自己这时候说,也有争宠的嫌疑,等她过了这阵再同她说罢。如是,终于安下了心,好好的调养起身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婚   二公主终于迎娶了她的正君。   大婚的仪仗蔓延了整条长安街,唢呐鞭炮的响声震动了整个京城,城里的大小老少都去观看,热闹非常。   流光也扶着窗沿去看,他现在身子看不出什么特别,但他的孩子已有四个月了,大夫说也亏了是他有内功的底子,不然,那样的折腾,这孩子绝对保不住,现在这孩子也虚弱的很。于是,流光更加小心,事事件件都要问了大夫才做,不敢多行一步路,多费一丝神。终于是把孩子养的好了很多,流光很高兴,砚冬说他谈了再多的生意也没这么得意过。   流光看着,窗外,公主的婚仗正在经过,素儿穿了一身红衣,骑了一匹白马,装点美丽的让他移不开眼,几个月不见,素儿身子看来是大好了。旁边的这个也着了一身红衣,并肩和素儿同骑的,应该就是贤德家的公子,青说了。真是好福气,他这一辈子,能得他半点福气也就无憾了。整个队伍喜气洋洋的,很是好看。只有正君才有这嫁娶的礼仪,哪怕是侧夫也是从偏门而入的。而他沈流光这一辈子,是得不了这样的仪仗,穿不了这样的红衣和他的素儿并肩而行了。   不过他至少有了个孩子,苍天待他不薄了。而且女人都很喜欢孩子,锦素。。锦素应该也会很喜欢的吧。   夜已深,热闹终于过去。   银素的新房里,丫鬟仆人们也开始帮着主子梳洗准备就寝。   “我来,你们下去吧。”青说从身后靠了过来,丫鬟捂着嘴笑的暧昧,赶紧退下了。银素稍一犹豫,也是住了手。   可是这青说,拿刀倒是一流,拆起这复杂的发髻来,是老一会也没找到头绪。   银素看着镜子里他笨拙的样子,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还是我自己来吧。”青说也是尴尬一笑,停了手,起身去收拾床铺,可是这床铺早已铺好,青说只好装模做样的对着这个整齐床铺抚来抚去,想到今天是新婚之夜,心跳不止。   银素转头去看他,只见这画卷公子,理着床铺,耳根都红了。心里轻叹了一口气:青说,不要怪我耽误了你。摇了摇头又想:不,这一切都是幻觉,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于是褪了外衣,起身上床:“今日累了,我们早些睡吧。”说罢,自顾自的揭了被子睡了。   夫君第一大忌就是不可强迫夫人,青说看了看已闭眼睡去的锦素,也想来是今日礼节繁复,该是累了,于是没有多说,躺下睡了。   可是这第一日是累,第二日,第三日……直至半月有余,锦素和他夜夜同床,却夜夜清净安眠,锦素平日里也是处处以礼相待,人人都道他们恩爱夫妻,可她也却一丝没有提及…。。那夫妻之事,而这些事情青说自然是同谁也不能说的,哪怕是父亲也不能言语。手里虽然放着账本,青说的心思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公子,公子……”喜鹊看着连连叫了几声公子,才见公子回神。   “什么事”青说正了正神情。   “公子,这是公主府上几个月的出入明细,管家送了过来,您要再看看吗”   既然是以前的账目,想来也是不用看了,青说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面,任意翻了一页,上面明细来往,事宜安排都是条理清楚,对一些着重之处甚至都用小字标了出来,可是----这字并不是锦素的!不对,这些都属于府内大事,按理管家是不得独自处理的。青说又翻了几页,字迹清秀却刚劲有力,这也不是管家的字。   “喜鹊,你去吧管家叫过来,说我有话要问她。”青说把账本拿到手里,一本一本的细细的看,这上面的字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管家听闻正君叫她,赶忙放了手里的活前来。   青说“周管家,这些出入明细,是由你处理的吗?”   周管家连忙摇头:“奴才不敢,这些重大事宜都是公主亲自定夺的。”   “哦?那这些账目都是怎么到你手里的?”青说拿着本子在桌上轻叩。   “是…。。是叶子大人给奴才送过来的。”   “送”如果是锦素在府里处理完,给了管家,一个府里,该用传或递才对。   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这正君刚刚上位,也不知道他到底要问些什么,周管家额头上都急得冒出汗来:“是!这账目都是叶子大人从府外面带了回来,交给奴才的。”   “公主常常在外面吗”   这样的事,就不是管家该过问的了,周管家虽然害怕,却也知道自己的本分,只是抬头擦汗,并不再敢回话。青说也不难为,让她叩礼退下了。   喜鹊从一旁已然听的明白,看着公子皱着的眉头,忍不住说道:“公子,我这些日子,倒在园子里听说了一些。”   青说转头看他:“说了什么”   “说,说公主,在外面有一个外坊……”   “哦你听了什么都大胆的同我说就是了。别支支吾吾的!”   “是!听说一个青楼的名倌儿,公主有时候会宿在那里,连府里赏的东西,也遣人送过去的。”喜鹊看青说的脸色不好看,连忙劝道:“公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您看,自从和您成了婚,公主岂不是哪里也没有去过的!”说完这句话,青说的脸色是越发的难看了。   “你去好好打听打听,我倒要知道,这个名倌儿叫什么名字!”   喜鹊的动作很是麻利,而且一直以来,锦素也没有刻意的隐藏,很快,青说的桌面上就放好了流光的各项事情资料。   青说拿在手里翻,其实他从小在贤德王府长大,三夫四侍,夫侍争宠他都是看惯了的。本来就是个外坊而已,他也不放在心上,可是…。这个外坊,竟然可以他不在的时候执掌府印,这样的权利堪比正君了,可见是多么的得宠。   而且…。。锦素一直对他冷淡,难道是他的缘故?想到这里,青说的心里更是难受。而无论是他以前处理的府里的账目事宜还是眼前这资料里都也看得出来,这沈流光,才华不容小觑且对京城的诸多生意他都有涉及,可见也并不是一般的倌儿…。   “喜鹊,你去下个帖子给沈公子送过去,说,我尹青说明日要请他在明月斋喝茶,请他务必赏光。”   “可,那沈流光不过是个妓子,公子…公子请他喝茶岂不是辱没了身份”喜鹊踌躇。   “你去就是了,哪里这么多话!”青说说罢,啪的一声,把本子扔到了桌子上   喜鹊跟随公子多年,公子一直是万事不在意的样子,哪里见过公子生气。当即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拟帖子去了。   与情楼   流光正拿着帖子端详。   砚冬在一旁着急:“公子,这明月斋要去吗?要不,先给公主报个信?”自来各家夫侍争宠,手段无所不用,更何况如今主子已有了孩子,还是个女孩。   流光倒不甚在意,笑:“不过就是喝茶,既然青说公子都下了帖子来,我哪有不去的道理,你去打点打点,把我明日的时候空出来就是了。”说罢,用手抚了抚肚子,这孩子都已快五个月了,明眼的人,已能看出端倪,可是看出来他尹青说又能奈他何。   第二日明月斋里迎来了两位贵客,分别就是尹青说和沈流光。   两人于角落的雅阁坐了,招呼过后,都暗自打量着对方,打量了半响,心里都是暗叹:果然是个好男儿,难得能得了素儿的青眼!   “难得沈公子愿意来喝茶。”青说道。   “尹公子相请,哪有不来的道理。”流光狭长的黑眸里带着笑意。刚要端起茶杯,青说阻止道:“哎,我又想起,既然都是男儿,喝茶多没劲,不若让小二上几壶酒,我们喝酒如何?”青说见他的身子略有臃肿,难道?…心下试探。   流光已然看出了他的意思,也大大方方道:“难为了公子的一番美意,可是流光现下的身子,实在不方便喝酒。”   青说心中震惊:“是…。公主的?”   “自然。”流光执壶倒茶,神态自若。   “哦?我看…倒未必。”青说冷笑一声,嘲讽道。   这话真真触到了流光的痛楚,流光心里已怒极,脸上却不动声色:“是吗?这是不是,公主和我自然明白,不过,也难怪,尹公子恐怕是不明白的。”流光经营青楼多年,一个男子是否有了夫人的宠爱,他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这尹青说恐怕是还没得锦素眷顾。眼见他脸色大变,流光知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可是奇耻大辱,也难怪他一个正君会行事如此,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难言的喜悦。   这是真扎到了青说心中不能说的隐痛,青说只觉得气急攻心,不仅拍案而起。   “砚冬?…。。喜鹊?你们怎么在这里”这京城真是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正巧,今日锦素正好约了大臣来明月斋喝茶,走至二楼,竟然见到了砚冬和喜鹊站在一雅间的门外,他俩谁站倒是都不稀奇,可是这站在一块,可是奇了。   砚冬和喜鹊本在门口,两人互相瞪眼,这时见了二公主,都是一惊,连连叩头。   “你们起来,这…。是谁在里面?”银素心中已有了答案。   喜鹊踌躇道:“是…。是…”   喜鹊正是是是的,里面的门已经打开,青说站在门口,给她点了点头:“公主,是青说来约了流光公子来喝茶的。”正君地位基本可与夫人平齐,在外面随意的场合,都是不必行礼的。   流光也已然站了起来,遥遥看着她:“流光参见公主。”流光单腿下跪,看着她,心中已相思成疾。   银素只觉得头疼,看着流光倒是恢复了原来的妖精的样子。自己也起身去桌旁坐定,拿了茶杯自己倒了水喝:“你们倒是清闲的很啊。”   这话,大有些斥责正君不务正事的意思了。   青说道:“哦,今日也见有空,就来问问流光公子上几个月的账目的事。”   流光起身,门外的砚冬此时瞅见了,赶紧去扶,心下一动,说道:“公子可要小心些,免得伤了孩子。”   “孩子?”银素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差点喷出来,她也是知道,这个世界是男性有子,难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边晋江抽了,没有办法回复亲们的评论。看到大家的支持我很感动,在晋江上第一次得到这么多评论。   我一下火车就来更了。明天就可以全部放上来了。可以云起同步了。爱你们!   ☆、孩子   流光点了点头。   银素再也没有心情喝水,放下杯子,沉吟道:“……。晚上我过去,到时候,我们再谈谈。”   流光见她并不是喜悦的样子,心里疑惑,听她说晚上要过来,心里还是高兴了起来,温柔道:“好。”   青说如喝了一杯苦莲汁,身上被人捅了几刀似的,可是如今自持着正君的身份,不能背上妒夫之名,于是咬住牙根不表露出半分。   银素看了青说一眼,心里明白,面上也淡然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账目的事情就不必深究了,有什么事询问管家就是了。”   青说应下。   晚间,银素如约来了与情楼。   这日子一算,已有近五个月没有来了。当时南巡送别,郎情妾意,如今……银素心里叹,提步上了楼。   烛光摇曳,菜香扑鼻,美人依旧。   “来了。”流光坐在那里依旧笑盈盈的为她收拾着饭菜。就好像,这五个月来,一直是这样的,从未动过。   可是这五个月,却已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听见了父母的声音,她已经开始聚拢朝臣,她大婚更是如虎添翼,她…。。已下定决心。   想到这里,银素攥了攥手中的纸扇,并没有去饭桌前,而是起身去榻上坐了,道:“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不用了。”   流光脸色有了一瞬间的失落,转瞬回了常态,道:“这样啊,也好。那取些瓜果来吧。”锦素一向爱吃这些。   “不了。”锦素制止他:“你过来坐,我们说说话。”   流光看她面色凝重,心里焉得有了不好的预感,也还是踌躇的过去坐了。   她在这个世界留恋已够棘手,如果这个孩子出生,她真的能动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不如早些了结。银素犹豫了半响,开口道:“流光,那个孩子…。打了罢。”   流光煞白,捂着肚子起身后退了两步,不相信道:“你说什么?”   银素转头不看他:“我说,这个孩子,不能留。”   “为什么?”流光仍是不信,声音颤抖。   “我…。”银素想,长痛不如短痛,咬了咬牙,开口道:“我不要一个妓子给我生孩子。”   流光身形都已不稳:“可是,可是你当初,当初并没有让人给我送汤药来。”   “我忘了。”   流光终是明白了,顿了顿,焉得向前两步握了她的手:“银素,银素,这次是个女孩!你,你一定会喜欢的。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流光一向清高,哪里有过这个样子。银素心里也颇动可。是这个世界不是真的!这个世界不是真的!这个世界不是真的!银素心里低语了三遍,睁开眼,已是毫无感情:“不行!”   流光心已死,还在挣扎:“我,我可以把这个孩子给尹公子寄养。一出生就送过去,再也不去看她!”   “不行!”银素冷漠的如同地狱阎罗。说罢转身叫了叶青,叶青手里已端好了一碗汤药。   流光身形不支,扶住桌子才能站定,怔怔的过了半响,再转过来,已神色凌然,刷的一声,腰间抽出了一柄银光软剑。   叶子叶青见状,已飞身过来,把银素护在身后。   银素道:“你要杀我?”   流光笑得凄惨:“…。。我如何能杀你。但是,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谁也不能动我的孩子!”   银素有心试探流光的武功,眼神示意将流光拿下,叶子叶青也是于心不忍,不知公主为何决意如此,可是主人之命不可违。叶子叶青亮出武器,齐齐向流光攻去!   叶子叶青都是凰国万里挑一的高手,才能在公主身边侍候,而如今,流光应对两人,气息不乱,游刃有余,半盏茶功夫叶子叶青已落了下乘。   银素看的心惊,不妨砚冬已扑通一声跪到了她的脚边,拽着她的裤脚哭泣:“公主殿下,我求求您,饶了流光主子吧!您可知,主子背后给您经营了多是势力!且不说这些官场政事!自您来了与情楼,事事件件主子何曾不上心!为了合您的口味,您的饭食都是主人打听了多少,又遣了多少厨子反复的做的!您的衣物,且不说别的,多少件是主子针针线线自己缝制出来的,就连您换下的旧衣,主子都不让其他人过手,都是主子亲自给您浆洗的!您不知道,我伺候主子多少年,从没见主子拿过一根针,洗过一次衣服!可却从来没见过主子如此高兴过!主子诸事繁忙,可是只要您来,就一定反复装点,不漏出一点疲意!公主殿下,砚冬事事件件瞧在眼里,主子是真心对公主殿下的!我不知道主子如何得罪了公主,请公主殿下发发慈悲吧!”声声情真意切,银素听了,也不得不动容。   而不远处,流光一晃几招,已把叶子叶青佩剑击落,再一转势,叶子叶青已翻滚倒地。流光举剑指着叶子要害,岿然站立,他虽为胜者,却如被困孤兽,面带悲色:“凰锦素,你若执意要杀我孩儿,就先杀了我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任谁也动不了她!”   银素见他悲怆而立,心中不忍,也是,既然早晚要杀了他,为何要多伤他一次,男子怀胎十四个月,在此期间成为太女,然后只要自己能在他落下孩子前把他斩杀,也是一样的。   银素转身离开,到了院子门口,扶着门栏又道:“孩子出生之前,不准离开京城!”说罢离去。叶子叶青赶忙拾了佩剑起身,两人心中愧疚,又转身过来齐齐给流光行了一礼:“多有得罪!”说完赶紧追随银素去了。   银素回府,细细探查,才发现砚冬所言非虚。流光这一年,在她背后替她经营的势力确实庞大,他是有多少财富自己不知道,可是这些事宜,上至各国来往,下至县府官员,他都有打点,而这些事情又绝非仅仅钱财可以办到的,必然还需要过人的手段,极为灵通的消息。也难怪这一年自己声名直上,几位重臣都不顾她本身的身世而力挺她银素坐在桌前,陷入长久的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一心为皇   “锦素,我可以进来吗?”是青说在门外扣门。   “进来吧。”银素收起了案卷。   青说进来,端了一碗羹汤:“也不知道你吃了没有,厨房给你做了碗桃花羹,你尝尝吧。”   “好。”   。她理当该是在流光那里吃了的,羹汤是假,见她是真。青说给她摆好筷,于桌旁坐定。   银素拿了汤匙,自中午就没有用过饭,也该是饿了…   青说看着她,清淡的说道:“过些日子是西王的生日,我已备了礼物送过去了。”   “嗯。”   “关于南方新上任的官员,我都已拟了名单递上去了…这次,都已替成了我们的人。”   “嗯。”   “最近你势力推的太快,大公主已多有不满,为防她走极端,我已把你的护卫增了两倍。”   “嗯”银素拿汤匙拨弄着汤羹,心不在焉。   青说终是忍不住:“……沈公子身子还好吗?有孩儿很辛苦,我准备了一些补品,待明日遣人送过去吧。”   她眼前都是流光晃动怆然的身影,还是吃不下。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青说俊朗的面容道:“不必了。”   他心里想的她怎么不明白,银素扔了手中的汤匙,抬手把青说的手握到了手里:“委屈你了。”   青说敛了目,并不言语。银素继续说道:“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只是……我习惯一个人总要过些时日。我们说到底,在赐婚之前,也不过是一面之缘。”   于你是一面之缘,可于我却是一生相随……青说抬目看向她,紧紧的回握了她的手,点了点头。   银素轻轻一笑,身子前倾,在他脸颊点了一吻。   青说怔住。   银素看她就这么一吻,他耳朵根都红透了,忍不住想调戏:你确定你这个样子,如果…真的跟我同房不会晕过去吧?”   青说这下更是红的像是周身冒起了热气。   只见他慌忙收拾了餐具放到端盘里,起身要走,又转头看向银素,像是鼓了鼓勇气,低头对着银素的脸颊也是一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等你!”说罢,飞也是的逃走了。   看着门被关上那一刻,银素脸色一沉,已没了笑颜。   接下来的时日,银素过的忙碌,女皇越来越倚重她,权利的中心已开始慢慢向二公主偏移。青说更是为她日夜操劳,既要忙碌朝政,又要操持家事。而,流光,自那日起,再也没了笑颜,每日好好调养身子却日渐纤瘦,可是……   “主子,这是这个月各大臣往来,下个月…还要继续经营吗?”砚冬捧了账目,心里打鼓,这都是为了二公主的经营,可是如今二公主…。   流光没有回话,砚冬心里明白,如今二公主如果真的得势恐怕就是主子的末路,正要退下。   “按往常的样子继续经营吧。”   “可是,公子?”   “给西王说,只要他愿意协助公主,长歌坊我拱手相送。”西王如今是二公主最大的敌手,而西王唯一的爱好就是戏文,对长歌坊垂涎良久。   “可是,公子!”砚冬犹记那日的残酷无情。   “好了,去吧。”你于我无情,我又怎能于你无义。 作者有话要说:     ☆、风云突变   大公主府内   “殿下,西王叛了…”   砰!桌子被掀翻,茶盏瓷瓶碎了一地。   “公主息怒!”屋子里的人连忙下跪。   凰锦绣面容狰狞:“凰锦素,是你逼我的!”   大凰国354年,边疆重将范史发兵谋反,京城驻兵将领刘忠里应外合,两人打着二公主安乐公主的旗号,逼宫篡位!   大公主太平公主,忠心耿耿,暗中得知消息以后,及时通报圣上,女皇早有准备,设下圈套,不出一日已平息叛军。   同时女皇下令:即刻捉拿安乐公主!杀无赦!   “殿下!禁军已包围公主府!”叶子单膝跪地,满脸悲愤:“殿下,您是冤枉的!我等愿为公主杀出一条血路,待公主进宫禀报皇上,陈述冤情!”   银素看着,不过一日,繁华瑰丽的庭院里,如今众人争相奔走逃命,硝烟,喧闹充斥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凰锦绣这一计着实漂亮,这范史和刘忠确实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众人皆知,而且,她确实也是想这么逼宫来着,说起来,也不算冤枉了自己。   “素儿,”青说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给她披了一粗布披风。银素转头,见他已换了一身紧身束腰短袍,腰间别了一古刀,仍翩翩风度,对她柔声细语:“素儿,如今大公主已起了杀心,我们此时进宫,恐怕半路就难得以保全。”说罢给她整了整衣帽,遮住她全脸,又道:“我们此时杀出去,有贤德府的人已经在郊外已备了马车,我们先逃出京城,到了越国再做打算!”   银素看着他:“你怎么不走?”   银素都已知道,凰国为了两国安定,并没有专门下令捉拿他,而他同时也是越国亲王,只要他单独离开,恐也无人追究。但是,如果要带上她?…恐怕就真是九死一生了!   青说笑,握了她的手:“我们本是夫妻,自然是要在一起的。好了,准备一下,我和白芷白夜给你开路。”转头看向旁边道:“叶子叶青你带众人护住公主的替身声东击西,往城西去。明白了吗?”   “明白!”叶子叶青齐声答应,他们俩常服侍公主身侧,最易迷惑禁军。可是…此去一行,恐怕凶多吉少…叶子叶青给公主磕了三个头,再一抱拳:“公主,正君,保重!”   青说护住她从后门趁乱逃脱。大部分禁军的注意力果然都被叶子叶青吸引了注意力,此处兵力并不甚多,但也不容小觑。   这是银素第一次见青说使刀,平常都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样子,此时杀敌的气势却让人胆颤。   一把黑刃短刀,在他手里招招致命,喉咙,心口,甚至直接削了敌人整个脑袋,绝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几名官兵见了,他人的死的惨状,都被震喝,踌躇不敢上前。而银素又见惯了他平常管理政事的手段,此时见了这样的功夫和狠辣招式,知他被封为勇士所名不虚,心里也是吃惊,自己还曾动心要杀了他,万一暴露,与这样的人为敌,自己岂是对手!   青说见她并不言语,怕她害怕,一只手握了她的,透过衣帽,对她轻轻一笑,就如平常在家:“就快到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约定地点,果然有一辆朴素的马车,驾车的人银素也认识,正是贤德府的人,正要上车。青说一把拉住了她:“等等,有些不对。”转头对白芷白夜一使眼色,白芷白夜慢慢向车前靠拢。   砰!万箭齐发!果真有诈!白芷白夜当场死在箭下,马车和四周冲出一队人马,团团把他们围住,后面骑马慢慢过来了一人,正是大公主,凰锦绣!   凰锦绣屈了一条腿坐于马上,洋洋自得道:“哈哈哈,凰锦素啊凰锦素,是不是没有想到,你也今天!”说完脸色又一变,脸面变得狰狞:“敢与我作对!我必然让你万劫不复!我早就想到贤德府会有支援,早就把贤德府盯的紧紧的了!哈哈哈”   说完,马车上的那个驾车的人,此时头一偏,滚下了马车——原来是早已死去!   愿赌服输,银素脱了衣帽,微微一笑:“也难为你能收买了范史和刘忠两人,布下这样的计谋。”   “收买?”凰锦绣仰天哈哈大笑:“我绑了他们全家!然后一个一个……哈哈哈哈!”   果然自己还是不够心狠,银素整了整系带,自嘲的一笑,就这样赴死也就罢了,不过是下一层的潜意识。   凰锦秀一挥手,那官兵已举步向前。青说一侧身,把她紧紧护在身后。   “啊啊啊!”突然,那官兵连连倒地挣扎死去,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已又来了一群人,此时背后偷袭,不多时,已倒地一片。   趁着杀出的这条缝隙,驶进来一辆马车,车上一人探出头来,正是流光。流光伸出手来,对银素道:“来!”   银素,青说翻身上马,其他人尾随断后,大公主一行人紧追不舍,此时让她逃了,无疑如放虎归山。   可是正到林子边缘,突然冲出五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五辆马车驰骋乱行,难已分辨,然后五辆马车奔向不同方向。   “这到底是谁!”凰锦绣已怒极,挥鞭下令,只得把人员分成五列分头追去!   一行人正驾车急行,银素抬头,见流光着了短□□身衣袍,腰间别的正是上次的银光软剑,身形已能看出有了孩儿,不过也不是太明显,放在现代有点像中年男子的啤酒肚,流光对她,仍是眉眼温柔,可是身形却消瘦了许多。她没有想到,流光会来。 说罢率众人攻出府门。 作者有话要说:     ☆、舍命相护   也不知是凰锦绣用了什么手段,追兵如疯狗一般,穷追不舍,万箭齐发,身后护卫已渐渐抵挡不住。   只见,嗖的一箭,车夫竟被射中,翻身掉落了马车。青说没有犹豫,立即飞身向前握了缰绳控制住方向。   也是我连累了他,‘看着青说的背影,银素正念着,忽的被人拦腰一转拥到了怀里,电光火石之间,一银鞘耳尾箭自她耳边嗖的划过!若不是她避的及时,此箭恐射穿了她的脑袋!饶是银素看淡了生死,此时也是下出了一身汗来,手脚也有些抖。   “别怕,有我。”原来是流光,流光一手抚了她的背,一手已握了银光软箭抵挡箭雨。   追兵越来越近。   此时,青说略一回头,流光与他眼光交汇,两人心下都已明了。   流光抚了抚银素的发,道:“素,你来驾车,我和尹公子去挡一挡。”   说罢把银素带到了马车前。青说冲他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牵了缰绳。还不待银素反应,顷刻两人飞身而出,冲入了身后的敌兵阵营,把两个人踢翻下马,强了坐骑,手握兵器和敌兵混战起来。   银素此时才明白,这两人是要为护她而拼了性命,心中正叹,又忽闻唰唰两声,这两箭已射中了马屁股,马疼痛受惊,前蹄上扬长嘶一声,狂奔起来。   银素奋力控制马车,心里想,森林边缘多悬崖,这要是遇上悬崖,此命休矣。可怜见得,这马车狂奔,前面果真遇一悬崖!银素回头去看,流光,青说正驾马来追她,看着这两个出色男儿,不由轻笑:“苍天有眼,也难怪要杀了我上官银素!”   银素已控制不住马车,只见马一头冲向悬崖,跌落了万丈深渊,自己正要闭眼也随它,忽而,一柄黑刃短刀,自眼前飞过,齐齐隔断了缰绳,同时身后一股力量强力的拉住了车身!   原来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青说飞出了短刀,切断了缰绳;流光解了束带,缠住了车柄,拉住了马车。可是这马车本身就有强大的冲力加上本身也极重,流光又有了孩儿,此时虽拉住了马车,却也脸色苍白。   马车卡在悬崖边缘上摇摇欲坠,青说到了车前,一手搭了银素,一使力把她抱出了车,顷刻,马车跌落了悬崖!   来不及多说,青说抱她上马,流光尾随其后,冲深山而去。还好刚才青说、流光的抵挡,加上马受惊的狂奔,已拉开了敌兵好一段距离,三人趁此逃脱。   策马行了有一日,想敌兵已追不上来,三人停马休息。   “我们这行路的方向不是去越国的啊?”银素奇怪。   “嗯,看来大公主早有防备,她必然已猜到我们此去会赶往越国,路上必然已经布了重重障碍,我们不若先在一僻静处修养生息一段时间,过了这阵风头。”青说给她擦了青石让坐下休息。   “正是。”流光说道:“此次谋反之事,女皇也是气急攻心,没有多思。等女皇冷静下来,就会发现此次事变其实多有漏洞。”   想上次别时的场景,此时又见他脸色苍白,银素心里不是滋味,却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青说过去,递了一壶水,问道:“身子可好?”青说见过府里母亲的夫侍孕育胎儿,每日乏力作呕四肢肿胀,很是不易,更何况他接连两日的争斗。   流光眉眼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我身子很好。”   说罢也不客气,接了水壶喝水。   两人见了对方此次对公主情谊,都是心里暗暗赞叹,如此这般已消了内心的芥蒂。   青说走至马前,又说道:“这些马来自太平公主府,我们再骑,恐怕会留下痕迹。现在只能放了,也好迷惑他们。”   两人称是。   于是三人弃了马,乔装成普通村民的样子,或行路、或搭乘马车,走走停停,行了又有三四日,终于来到了一村庄。   站在高处,一眼看去,此村地处荒凉,位置偏避,就算离最近的城镇恐怕也要走七八日的路程。而人口稀少,这么看来,也就稀稀落落十几户人家。   这正和了那僻静修养处,三人相视一笑,举步进村。   村子不大,却很温馨,此时正值傍晚,村里街头,孩子正四处玩闹,家家户户炊烟渺渺,想来是在做晚饭。   他们刚一进村,一农妇见是生人,满脸好奇,打量了几番,过来与她搭话:“你们?…。”   银素道:“大姨好,是这样的,我们是此次雪灾受难,不得已来北方逃生的。想在这里暂住,不知这里是谁主事。”   “哦!原来是这样!我倒也听说了南方好像遭了个什么灾的。”这位大姨四方脸庞,看他们衣着打扮,也是逃难的,很是热心:“哎呀,我就是这里的族长,你们住就行!这村里人少,多些人才好呢!你们今夜怎么住不如先住我家吧。”   银素看家家户户房屋并不算大,去了恐是打扰,又问道:“怎好打扰大姨的,这村里可有方便落脚的地方。”   这大姨实诚的很,也不多留,一拍手说道:“叫我方姨就是了。哎呀!多巧!村后有个屋子,是阿毛原来住的,如今嫁了人,搬到邻村去了。他自小无父无母,也不回来,这房屋早就荒下了,你们修修就可住下!”   银素高兴,道了多谢,三人跟随她到了村后空下的院落。   院落虽小,却修的用心,还有些留下的桌椅板凳,青说、和流光立即着手收拾起来。   看着他们收拾,这方脸大姨笑:“哎呀,这两位都是你的夫君”   银素点头:“是的”远处收拾桌子的流光也是听见了,动作一窒,目光闪烁,终是没有言语。   大姨合掌:“哎呀,多好的福气!我也该回去了,等会让三子送些粮食来,你们先用吧,这样一路,也是不易。”   银素再三道谢,青说、流光也过来致谢。大姨挥了挥手离去。   银素也帮忙收拾,不多会来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送来了一小袋土豆,和半碗大米,好奇的打量了她几眼放到了她手里转头就跑。银素知道东西不多,但对这个村里的村民来说已是不易,心里对这个方姨很是感谢。   马车已坠毁,三人身上并没有带什么财物,身上的碎银这三四天已花的差不多了。   银素取了一小把米,架了锅,煮了水放了进去,又取了三个土豆,放到了米汤里,自己在那里挑着火。   青说、流光见她煮饭来倒是熟练,这一路,两人无不担心她不能适应,如此看来还是很好的,总算是安了心。   银素挑着火,心里想,这么一闹,自己的的女皇之位是遥遥无期了,还不知何时能回去,如今,自己的计划只能搁置,走一步算一步了。   咕咚咕咚,米汤熟了。流光摆了碗筷,青说找了椅凳,三人围桌坐定,开始了这异村他乡的第一餐。   银素喝着粥抬头看了看流光,看着他这一身粗布衣服,想着他以前的锦衣玉食,不禁替他委屈:“你这样来,京城的生意,都不要了吗?这样贫苦,你受得?”   流光笑了笑,并不多言:“没事。”   银素心里叹了口气,戳了碗里的土豆,递到了他碗里:“诺,你吃吧,我不饿。你有了孩子,要多吃些。”   流光看着碗里的土豆,差点落下泪来:“这是,承认了他的孩子吗?”   青说停了喝粥,抬头打量了两人一眼,夹了自己碗里的土豆,放到了银素碗里:“我也不饿,你多吃点。”   银素又戳了回去:“我不饿。”   三人看着这让来让去的一个土豆,想起原来的日子,都想着好笑,不觉得笑出声来。   夕阳西下,村里人怕费油,并不掌灯,夜色一到,整个村子就暗了下来。   这屋子里只有一个床,是村里自制的土炕。   青说道:“你到床上睡,我们打地铺就是了。”屋里没有被褥,拿什么打地铺。更何况地上阴冷潮湿,哪能睡人。   银素不肯:“流光,你到床上睡,我们打地铺。”   流光自然不同意。   银素咬了咬牙:“不然,我们都到炕上睡就是了”这土炕,宽的很,睡三个人也是可以的。   流光听了,略一皱眉,狭长的黑眸又带了笑意,点了点头。倒是青说,脸不由得红了。   银素睡觉不老实,自己是知道的,怕踢到流光,滚到最里面去睡了,青说睡了中间,流光在最外面。三人和衣睡下。   刚到半夜,啪的一声,银素一翻身,腿踢到了青说身上,手也翻了过来,挪了挪,想必这土炕是硬的不舒服,这睡梦中的银素直接把半个身子移到了青说身上。   青说伸出右手拦了她的腰,软了身子,干脆把她整个身子都移到了自己身上。流光也醒了,看着这幅情景,银素睡觉的不老实,他也是知道的。此时两人眼神一对,都是笑。流光一手小心的隔了肚子,一手勾了勾银素小巧的鼻子,见她怕痒的摇了摇头,喜爱的不得了,心里满足的要溢出来,心里想着:锦素啊锦素,我哪里在乎什么生意,荣华富贵哪里及你一句是!”这眉眼间的深情,恐谁见了都要动容,但这银素正呼哈睡得香甜,哪里看的见。 作者有话要说:     ☆、落户田园   第二日一早,银素拿了银钱,去村里购买日需品,青说、流光在家收拾家用,开垦屋后的菜园。本来还怕自己有两个夫君引人怀疑,这挨家看了,才发现这一家两三个夫侍实属平常,都是帮夫人下田种地,或操持家务,或照看孩儿。   这样又忙碌了一日,三个人倒是相处的越发融洽了。   第三日清晨,银素难得醒得早,身边一摸,竟不见了流光。心里想他是最爱干净的,想来是去了屋后的溪边洗漱去了,见青说还没醒,就自己起了身去寻。   果然在溪边,只是没想到,不是洗漱,竟是在洗澡。见流光褪了衣服,坐在岸边,撩了水清洗。只是这特殊时刻,身子不便,洗起来也是费力。银素想彼此也是什么都见过的,也没有矫情,走了过去,给他沾了巾子搓背。   流光听了脚步声就知是她,此时见她过来,心里翻腾。银素给他搓了背也没有收手,又给他搓洗胳膊。   正洗着,流光轻声道:“我胳膊上原是没有朱砂的。”   银素并不在意:“嗯。”   流光握了她的手,声音有些急切:“可是…可是,素,你的确是我的第一个人,我只有你,你信么?”   “嗯。”   见她答随意,流光转过了身:“我,自小就被卖到了与情楼。我十一那年,一个客人看中了我,点名要我。”流光低头沉吟:“当夜,我不愿意,我苦劝再三,她也不饶我,我就……我就杀了她。”   流光抬头对银素一笑:“也没有什么推辞的,我并非失手,乃是有意。”   银素惊讶:“哪?没人发现?”   流光讽刺一笑:“这人本来就纸醉金迷,日日流恋各歌舞酒坊,无人在意,我把她的尸首藏在床下三日,又衬夜色扔入了郊外护城河,众人都以为他是喝醉失足跌落了河里。只是…只是楼主却猜到了真相。”   银素听的入迷,握了他的手问道:“那怎么办的?”   “我那前楼主,本是一世外高人,游历多年。只叹天下女子多薄幸,红尘世间无真情,于是来了这京城,开了这与情楼,以买卖男女情谊为生。那日,他发现真相后问我:‘你为何要杀她?’我答:‘我的身子只愿托付一人。’他便再没追究,怕引人怀疑,并帮我除了朱砂,并收我为徒,死后又把这与情楼托付给了我。”   说罢,又握了银素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银素,你信吗?我只有你一个人,我伺候客人卖笑为生,身子不干净,可是我的孩子是干净的。我只有我你一人,你信吗?”   银素感到手下肚子的波动,心里讶异,连连点头:“我信的。”   流光登时眉眼都笑开了来,这样的笑,媚的很,银素最是承受不住,叫了一声妖精,就把他摁在了身下。   啊呜一口亲了上去,这几天又遇到了银素特殊的日子,正是想要,手里下了重劲,对着他胸前的可怜死命的揉,流光也挺了胸由着她,护着肚子,扭着身子激她的兴。银素心像似着了一团火,亲着就去扒自己的衣服。   突然听到岸边一阵咳嗽,银素抬头一看,竟是青说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来想开口叫她被自己口水呛到,正咳嗽。   银素流光赶忙手忙脚乱的收拾衣服。   青说这才开口:“我……我是来说,早饭好了。”说完赶忙转身离去。   银素应着。携了流光也跟了上去,准备用早饭。   两人到了屋里两人坐定,青说起身去外屋端菜。   银素在河畔上刚刚得了趣,此时不上不下,正是难受。她的心思流光自然明白,抿了嘴笑了笑,一只手从她裙下伸了进入。银素身子一僵,抓了他的手要去阻止,流光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很快就好。”很快是多块,这青说不过是去端个菜!银素还要阻止,可流光是什么手段,隔了袭裤上下揉捏,不一会,银素就忍不住反而拿了他的手往里摁。嘴里忍不住□□:“别,别,衣服进去了。”   吱噶一声,门开了,是青说端了菜进来。可是此时银素正值了那兴处,也是停不住,只觉得流光手指卷了衣服,转了一圈,又在她那点一摁,霎时整个魂儿都被吸了去,叹息一声,扶在流光怀里叹气。   青说是富家弟子哪里懂得这些,见了银素满脸红晕,虽知是些事,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眼角一瞥,见桌下流光手正从银素裙里出来,又闻到这似有似的香味,轰的一声,恍然大悟,从脸红到了脖子。也不多言,连忙坐下大口扒饭。银素流光也是连忙吃饭,不再多话。   银素吃完早饭就红了脸出门买粮食,青说、流光收拾菜园,这样不知觉的又忙碌了一天,又到了休息的是时候。   银素仍是半夜伏在青说身上睡,想是现在白天这下也不用费脑,半夜银素竟然醒来。看着眼前流光正睡的憨然,觉得可爱,见青说此时也是睡了,就偷偷低了头去亲流光。流光被她闹醒,叹了一声不知足的丫头,含了她的唇舌,安静的抚慰她。   可是青说也是习武的,这样的声音虽小,哪里听不到,也已醒了过来。他本是男儿,正值壮年,哪里经的起这一天三次的挑逗,当下忍不住,忽的一翻身,夺了银素,把银素按在了身下,低头就吻了上去。   银素略一挣扎,心里也能体会他的感受,于是也软了,由着他去了。   而流光心里也明白,面向床外,枕臂侧身卧了,里面粗喘声响都当不闻。   就这样,三个人在村里生活了下来,过了些时日,银素对这个村子里的情况也摸的差不多了。   村子不大,大家都是穷,本着你饿我饿大家都是吃不饱的状态,村子里的人相处的挺和谐。在这里,有钱也难能买到粮食,都是些糙米。   而且这里地处荒凉,溪里的鱼不过寸长,又都是鱼鲮,不能吃。至于粮食—银素转了几天也不过是拿到了一点粮食。但是她把称皇篡位的心事一放下,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人又好说话,很快和村子里的人都混熟了。张姨方叔的都愿意帮她一把,种子,锄头的都愿意借给她。   又到了下午,山间景色很好,银素蹦蹦跳跳的跟着流光出来提水,流光去打水,她便到处去拾柴火。   不知觉的便到了李家的院落旁边,这李姨的三夫刚有了孩子,此时正在院落里拿针线要去绣花,银素觉得好奇,正要趴了头去看,只听见老远的一声喝:“放下!”银素吓得一抖,原来是李姨,李姨过来批头夺了他手里的针线:“我的祖宗,你都有了娃,还动什么针线,小心伤了眼!”说罢把针线扔到了身后二夫的手里:“这种活让别人做就是了!”三夫微笑的点了点头,那二夫到现在还没有子嗣,不能插话,只在那里干瞪眼。   这也太夸张了吧!银素感叹,连针线都不让碰?!原来男子有孕,地位是这么尊贵的,想着,银素自己扒了手指算了算,家里的流光每天在干什么,洗衣、做饭、种地、挑水……挑水?   银素此时大女子主义立即爆发,扔了手里的柴火就往回跑。流光此时刚打了水,正要往回拎,就瞧着这妮子跑的一头汗回来了。   流光给她拿了帕子擦汗:“怎么了?跑的这么急?”   银素冲着他手里的水桶也是喝:“放下!”   “放下?”流光被她弄得一头雾水。   “对!放下,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田园生活一   银素晃晃悠悠的提起水桶,你别说,还挺重!流光捂了嘴偷偷的在后面笑。青说本来是来迎他们的,这时见了银素提水的样子,也觉得好笑,偏背了手,不理她。银素好容易才到了自己院落门口,这一路,一桶水洒了有一半有余,银素把水终于倒进缸里,叉了腰,豪情万丈道;“这以后,所有的水就由我来提!“   青说在门口笑:“也是,照这个样子,家里的用水,你一天五六趟也就够了的。”   流光也不给她留情面,笑道:“也是,这洒了的,我瞧着,倒要比留下的多。”   银素假装生气,故意鼓了腮,卷了袖子,追着青说闹。流光扶着门栏看着他两人闹成一团,自己不知觉得笑弯了腰。   不过,自此以后,银素提水是越发的积极了。这日又磨着流光去提水,非要展示自己进步了许多。这正在河边遇见了也来提水的李家夫人。   这李家夫人倒是清闲的很,谁是来提水,不过是出来溜溜,磕着葵花籽,悠闲的走。身后他的夫侍挑了两桶水跟着。   李家夫人瞧了一眼流光,磕着瓜子冲银素打听:“这是几个月了啊?”   银素道:“六个多月了。”   李家又问:“可找了大夫看了,男孩女孩?”   银素答:“看了,是女孩。”   李家瓜子也不嗑了,抽了手巾挥了挥,哎吆一身道:”哎吆!这是好大的福气·!得了个千金!”   银素被她这么一夸,也是突然觉得自豪的很,颇有种自己小学时候得了一百分的架势,挺了挺胸膛,嘴上却谦虚道:“没什么,没什么,也没费什么事。”流光看了她这得意的小样子,被逗得直想笑,奈何当着李家夫人的面只好憋着。   这李家夫人抚了抚身上的瓜子壳,眼睛一撇,嘴一斜,冲身后的挑水的自家夫君道:“唉吆喂,别家人啊,一怀就是个女孩,也不晓得,有的人,怀了几个,都是粗笨小子!真是不争气!”   那身后的夫侍听了,更觉得抬不起头来,把扁担往身上斜了斜,不敢答话。   银素、流光见了,也觉得不好再聊,道别挑水去了   晚饭的时候,银素把这件事当了笑话讲给青说听。才知道,这样的事本不是笑话,一个男子生不出女孩来,常常会遭夫人嫌弃,在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银素以前在府里不接触,现下出来,更加了解到这个世界男子地位的卑下了。平常还常见到夫人当街打骂夫郎,更是感叹。   三个人吃了晚饭趁着天色未晚,出来走走,就见了一家夫人拿了扫帚在大街上打骂自家的夫郎,那妇人一边打一边骂,次次都是下了狠手,可是那男儿虽然身材高大,却不敢还手,在那里连连求饶,几个翻滚还跌到了泥滩里。众人见了,都是在一旁笑。银素听了,原来不过是这个男儿在别家妇人来家里借米的时候飞了个媚眼,媚眼不敢说,银素猜测也就是多看了几眼罢了。   银素看不过去,正要去劝,青说顺势拉了她的手:“不能劝的。这要是夫人不解气,是要被赶出家门,没人敢收的。”   银素讶异,叹了口气,拽了两人快步走了。   此时,刚下了雨,空气好闻的很,天空也还蓝的像镜子,远处群山环绕,三个人缓缓的在古树下散步。   银素,忽的向前迈了一步,啪的一跳一转身,站到了他们两人的前面,猛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青说、流光!我保证我绝对永远不会像刚才那个女人那样对你们的!”   青说、流光目光闪烁,心里都是感动。   “不过…”银素沉了沉笑颜,又道:“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要伤害你们,我保证绝对一招致命,绝不让你们痛苦。”   青说背了手,也敛了敛笑颜道:“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永远不要让我知道—永远不要让我知道是你动的手。”   银素直视了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罢转头看向流光:“你呢?流光?”   流光身孕已经有六七个月大了,身子已经很不便,他抚了抚自己的孩子,道:“留下她。”   银素偏了头,目光躲了躲,问:“还有呢?”   流光笑了笑,眉目之间如有芳华流转:“还有…你不要伤心   夜晚降临了,蝉鸣蛙叫萤火虫,乡村的夏天总是别有风味。   而且银素的院子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树,这样遮住了白日的骄阳,晚上也不觉得多热。只是流光怀胎的月份大了,孩子闹腾,银素知道,这几夜他都是睡不着的。于是到了夜间就爬在青说身上探了头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青说扶着她的腰,也笑着同他们聊天。只是,任凭孩子再闹腾,银素也没有去碰过流光的肚子,连看都是撇开的,只是同他俩说话。   “这夏日就要过去了,入了秋天气就要凉了,趁着天暖,也该制备些秋冬的衣物了。”青说道。他心里想着,他们三个都是单衣,天一凉是一点遮寒的衣服也没有的,这些,青说心里都是时时刻刻筹划着。   “也是。”流光应。   “我听说李家二夫过几天要出门去趟临镇,我打算着,正好搭了他的车同去,那里集市东西也还是不少的,我去买些棉花布料来。”青说道。   “也好。你要小心些,最近倒是没有听到追兵的事。”银素也常和几个来往临镇的人聊天,故意打探,并没有听到过有任何异常。   “嗯,这边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大公主果真都把兵力放在了去往越国的路上了。”青说接道。   流光翻了翻身,问:“这银钱还够吗?”三个人本身带的钱就不多,这些日子又花了不少,这手里的恐是不多了。   银钱一直都是在青说那里放着,银素也从未过问,此时也转过头来问:“够吗?不够我去方姨那里借一些抵一抵。”   青说笑了笑:“够的。那方家夫人最近忙着筹划三儿子的婚事,正给他攒嫁妆呢,你还是不要去了。”   银素点头。   “只是你们想要什么,同我说,我给你们买回来。”青说握了她的手,这日子贫苦,每日都咸菜米粥,他身为正夫,不能帮衬妻子,看她吃这样的苦,心里总不是滋味。   银素雀跃:“好啊,我要好好想一想再同你说。”   流光在旁听了,心下疑虑,只是眼波转了转,并未言语。   三个聊着天,月光从窗户里打进来,照在床最边缘的流光身上。   这一两个月,虽然吃食不好,但是流光的气色却要比那日马车里见的要好了许多,眼神也是越发的娇媚,银素瞅了,恨不得时时扑上去。   此时月光美人,银素又觉得想流口水。这些日子也见了各家都是夫侍成群,自己心里芥蒂也少了很多,面皮是越发的厚了,这时当即伏了身子去够那红唇。流光无奈,现在这身子也不好服侍她,只能吸了她的舌尖慢慢的允。   而身旁青说初尝了滋味,又哪里安生,日日见了银素也是眼神掩不住的想吞下去的瘾。跟着银素的时日多了,也知道她并不在乎那些管理夫侍的家法,行事也不太在意那些规矩了,更何况心里也有难以言说的嫉妒,此时吸了几口气,就去褪银素的衣裳。青说为将领多年,和流光不同,这男女之事上他控制不住的凶狠。三个人闹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田园生活二   过了几天,就是去临镇的日子。青说打点好了家里的一切,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   青说本最是不多话的,如今要出去,是看哪里都不放心,流光的月份大了,锦素呢?他是觉得锦素就是个孩子,什么不懂的。这准备出门这几天,是天天叮嘱,万事一遍遍的收拾。   “地里也浇好了水,除了草,你什么不必管,更不要响午的时候过去;还有水缸里填满了水,够这几天用的;烧菜的时候不要玩火?要听流光的,知道吗?”   银素这些都听的都会吧背了,直嚷着让他放心。   “还有,你要什么我给你捎过来。”青说仍记着她喜欢的东西。   银素高兴的一跳:“我,我要吃甜的,我要吃蜜饯!好久没吃了,想死我了!”   说着三人已到了村口,李家的三夫已驾好了牛车。   青说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多与她亲热,可是也掩不住的宠溺:“好,给你带甜的,给你带蜜饯!我此去来回,也就七八天,万事你要同流光商量,知道了吗?”   银素早就听烦了,拉了他的手,连连点头。   流光站在身后看着,如今银素去和李家夫人打招呼,他便站了过来,轻声说:“总不要太勉强。”   青说眼光一闪,便是明白了,背了包裹,微微一笑,冲他点了点头。   流光眼里有几丝忧虑,也是对他点点头,送他上车。银素对银钱向来没有什么概念,她不知,可是流光心里一过就知道这些日子花了多少钱的,现下青说手里的钱,别说是置办冬衣被褥,就怕是买件单衣都是不够的,更别提什么蜜饯了。可是青说一直没有提,想来,是打算到了临镇再想办法,可是他们现在身份特殊,不能招惹到人注意,赚取银钱哪有那么容易。   该出发了,银素过来和青说牵了牵手道别,叮嘱他路上小心。那边李家的正夫和几门夫郎也是来送的,可是嘴角眼梢看得出来都是掩不住的高兴。也是,这世间男儿多爱争斗,虽说当着夫人的面不好闹腾,可家家户户背地里,哪有一处不争宠,没有矛盾的。如今这个三夫走了,这几人能多得了夫人关注,眼里是送别叮嘱,心里哪有不高兴的。   见牛车走的远了,银素和流光也和李家道别,就转了身回家去。昨夜里青说闹腾了一夜,如今银素是觉得根本睁不开眼,回家便爬到了床上。流光便坐在床边,给她扇着扇子,手里又拿了些需要缝补的衣服。   银素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咕哝:“流光,如果母皇一辈子都不能明白,咱们要一直呆着这里过下去,你悔不悔?”   流光缝着衣物,笑了笑,也不看她,也不答话。不一会,这个磨人精便撑不住,就睡着了。流光看着她,俯身,给她整了整枕头,忍不住又低了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又拿起拂尘给她赶蚊虫,傻丫头,我哪里悔,我是恨不得,女皇能一辈子想不明白。可是这些话,又哪里能说得。   话说另一边,青说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到了镇里,就和李家三夫约定回去再见的地点时间,独自去了。他的银钱,的确是不够的。青说围着镇子,想起办法来。他们现在身份特殊,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引人注意,做买卖还是绘画都是不行的。青说想了想,举步来到了粮店。   “请问掌柜的,可需要抗粮的伙计。”那掌柜的抬头扫了他一眼,瞧他身板硬朗,点了点头,便让他进屋干活。   冬衣被褥不是一笔小的开支,而且他还想给锦素买些零嘴,那些零嘴都是贵人家的吃食,锦素平常吃惯了不知道,这些都是很贵的,平常人家那里买的起。更何况,他和李家三夫约定了在城镇里就待两天,这两天要赚出足够的钱来,必须要加倍出苦力才行。   冬衣被褥不是一笔小的开支,而且他还想给锦素买些零嘴,那些零嘴都是贵人家的吃食,锦素平常吃惯了不知道,这些都是很贵的,平常人家那里买的起。更何况,他和李家三夫约定了在城镇里就待两天,这两天要赚出足够的钱来,必须要加倍出苦力才行。   于是,别人背一袋,他背三袋,也不休息。中午别人吃饭去了,他就吃的干粮省省算了。就这样,一直干到了晚间。掌柜的开始赶人:“好了好了,关门了,关门了。”   “掌柜的,还有一些,我不如搬完了再走吧。”青说道。   掌柜不耐烦起来,直接把他往外推:“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关门了!要做明天再来!”砰!的一声,就把青说关在了门外。   青说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对待。而这样忙碌了一天,就算是他有武功的底子,也是觉得累的不行,不过,他找了一河边的青石上开始数钱,一点,一点。这样算来,只要明天再多背一些,应该就够了。把银钱放到袖子里放好,青说想到银素看到零嘴高兴的样子,嘴角也止不住的笑了……虽然,她一直以来,好像都更喜欢流光的,可是……自己不也是在她身边吗?   想着,青说起身抚了抚衣摆,也不去找客栈,去了镇外的林子里过一夜就罢了。   而此时家里,青说重活都已经打点好了,剩下的活,流光也都悄无声息的去做了。这银素夫人闲着实在没事,就去溪边戏水捉鱼玩,想着说不定捉到条大的,也好给流光补补。   在这溪边,银素正巧遇见了一正在砍柴的清秀少年。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子高挑,眉目清秀,头上包了一青布围巾,正脱了上衣系在腰间砍柴。看起来不胖,身子却挺有肌肉的嘛!银素走过来他也未觉,看着他裸喽的肩膀,不仅起了玩弄之心,啪叽一下,拿手戳了戳,哎呀,好好玩!   这少年哪里防着这都傍晚了还有人来这村外的溪边,这实在是太热,才脱了上衣,如今看到银素,立即吓得又羞得满脸通红,自己还未出嫁,倘若传了出去,恐怕是再也没人敢娶了!   看着他慌慌张张的穿衣服,银素在那里也不躲,嘻嘻哈哈的笑。这上官银素,心里总还是有那些现代男儿的观念,更何况,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个孩子,哪里算得上是男子的!   那少年终于整理好衣服,瞥眼偷偷瞅了她一眼,也不敢抬头看,一只手指着她,话都急的说不清楚:“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银素被他逗得更乐,更是带了流氓的腔调:“我我我,还能干什么呀!”说罢,反而抽了一只手去摸他的脸。   那少年被羞得脸更红了,银素更是被逗得笑弯了腰。   过了一会,见他实在羞得厉害,才收了手,自己去溪边捉鱼。那少年支支吾吾的,也不敢砍柴,刚才被她抚的脸火红的的烧,心理也总是不想走似得。   远远的见这位夫人,在溪里蹦来蹦去,活泼的闹,鹅蛋圆圆的脸上印了夕阳,少年被她逗得也笑:“这样哪能捉到鱼的!”   银素不服气,在溪里向他泼水,那少年终也带了几分孩子心性,也泼水还手。这样,两个人倒是不知觉得就玩到了太阳下山了。   银素弄了一身水,想也是晚了,流光在等她,于是赶忙道别,回家吃饭去了。   家里流光已做好了饭菜,在桌旁等她。银素正打算偷偷的溜进去,这一身水,怕要挨训。   可是哪里躲的过,流光见了她这一身水的回来,苦笑:“又去干什么去了?”   银素小声回:“我…我捉鱼去了!”   “哦?”流光挑眉。   “额…。鱼没捉到,我变成鱼了!”说罢要向流光身上扑,流光拽了她的胳膊,给她擦脸:“你这个冤家,快换衣服吃饭了。”   不过是一盘清炒的小白菜,配了一份玉米窝窝。两个人反而吃的很香,打打闹闹的也吃的很快乐。   就这样过了两天。   忽然有一天中午,银素正睡午觉,流光打扫庭院,篱笆外面来了一个少年。   流光抬头去瞅他,笑盈盈的招呼:“哦?这是有什么事?”   那少年本名原一,正是方家的三儿子,那日在溪边见了银素,少年情窦初开,郎心暗许,见银素抓鱼,便日日去抓鱼,总算得了几条好的,说是好的,也不过巴掌大,就连忙给银素送了过来。   他早已打听了银素不过只有两个夫君,虽然家里穷些,但是平日里听母亲说她待夫君都是很好的,更是动了心思,现如今,他隔着院门一瞧,这位有了孩子在扫地应该就是她的二夫了,长的真是好。   流光见他只是到处瞧,并不答话,又问:“这是要找谁?”   少年见了人家的夫君,难免心虚,脸都红了,把盛鱼的罐子放下,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我不过是来送个东西的。”说罢就跑。   流光过来一瞧,罐子里竟然是几条鱼,想起了那日银素抓鱼,又见了那少年羞涩的模样,心里已然明白了。他提了那罐子,随手就放到了院里的石台上。   不一会,银素就醒了,过来折腾流光。   “流光,你做什么呢?今晚上吃什么呀?”   流光扫着院子,也不停手:“今晚上,我们吃鱼。”   “鱼?哪来的鱼?”银素疑惑。   流光道:“自然是有人送的。”   银素见流光并不过来搭理她,也不在意,就去瞧,果然见石台子上的一罐鱼。她高兴的拨弄:“谁送的?”   流光只嘴角带了笑:“自然是俊俏的少年郎。”眉目掩不住的清冷。   银素恍然未觉。正高兴有鱼吃,就见了方姨到了门前。   方姨来为的不是别的,正是这说亲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蜜饯   方姨再三赞叹了自己儿子的乖巧健壮,又多次暗示了嫁妆的丰厚。银素开始一懵,后来才想明白,原来那溪边的少年就是方家的三儿子,也难怪她不认得,一旦男子进了适嫁的年纪,就不多抛头露面了,平常也没的见。   银素看着方姨的热情的样子,不好当面回绝,只好推到青说身上:“我家正夫还没有回来,还是等他回来再做打算吧。”   正夫不点头,夫侍是不能进门的,方夫人一想也是,就点头告别,准备等正夫来了再议。   方夫人刚走,银素就立马盯上了那几条鱼:“流光,我们今天先炖两条,然后养着,等青说回来了再吃剩下那几条,这样好吧?”   “好啊。”流光点头称好。   看着流光闷声不响的前前后后的弄着晚饭,这银素才发现:流光不高兴了!这是吃醋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流光吃醋的样子!银素忍不住在心里笑,那样一个娃娃少年自己怎么能娶,这也太丧心病狂了点吧!可看着流光吃醋的样子,偏不说自己的想法,一下午就围着流光团团转着捣乱玩儿。   可是,银素觉得那是个娃娃,在别人眼里那可是一个新鲜适龄的少年郎,谁不爱的。这一下午,流光是掩也掩不住的胸闷,多有些慌神了。   终于到了晚饭的时候,香喷喷的鱼汤端上了桌,馋的银素直流口水。流光看着她的样子,也是好笑,终于回了神:“慢点,小心烫。好吃吗?”   银素舀了一口,放到嘴里,这下才慢悠悠的道:“嗯……哎呀,有点酸。”   “酸?”流光疑惑:“我没有多放醋啊?”说罢自己也尝了几口:“不酸啊。”   哈哈哈,银素趴在桌子上笑弯了腰。   流光这才看出不对来,拿手去点她的额头:“你这个鬼丫头!”   “哈哈哈,也不知谁吃了太多醋,我看啊,这鱼都熏酸了!”   流光被她闹得无奈,又被人点破了心事,不好说出话来,嫉妒乃是七出之一,他哪里敢认,只好低头喝鱼汤,偏不理她。   银素还是忍不住笑,看他不理,也不好再闹,又给他盛了几勺鱼汤,随口就说道:“你多喝些,我听说,这吃鱼,以后孩子聪明!”   银素很少提孩子的事,这么一提,流光吃了一惊,立即抬了头看她。银素自知说错了话,这下是真安生了,老实喝汤,不再笑了。   晚上,月夜正好,夜里也不算热。但银素夜里偏闹腾,说是睡不着,流光只好用口舌服侍她几番,这下是全身瘫软,不一会就睡过去了。流光又起了身去给她拿帕子擦了身,自己漱了口,也是睡不着,于是到院子里坐定,想起了心事。   女子三夫四侍,乃是常事,男子从小就要被教导,不可善妒。有的夫侍,会因为善妒,被休夫,赶出家门。不知道别人,可是他沈流光,是忍不住胸闷,忍不住的妒。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新鲜少年美嫁郎,多讨人喜欢!银素总会把眼光分到他身上去的,容颜易老,总会有一天会看不到他沈流光!   想到这里,流光用手捂住了胸口,觉得疼痛难忍:如果没有别人就好了!如果银素一直只看着他就好了!流光起身,在园子里扶着石磨走了几步,眼神也变得狠厉疯魔起来,哪还有温柔似水的样子,他嘴里默默的念:没有别人,没有原一,如果……如果连尹青说都不要有,就好了!只有他,只有他一人,银素只属于他,他也只属于银素,这就好了!   可是他自己又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这要是被别人知道,要是…。。被银素和尹青说知道,他会被人所耻笑,会被赶出家门的吧。更何况,银素本身又是那样的身份。   想到这里,流光摇了摇头:我不能这样,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好。银素不会忘记我的,他不会的。他诺诺自语,一直呆坐到天亮。   话分两头,这里流光正对月独伤,那里青说在回来的路上,也正黯然伤神——他没有买到银素的蜜饯。   这事说起来并不是他没有赚到足够的钱。第二日,他一早就起了床,在店门口候着,又加紧努力,甚至四袋五袋的背,到了傍晚,终于是凑够了冬衣和零嘴的钱。   可是,他这样努力,赚的钱多,又一副外来人的面孔,怎么会不招一起干活搬粮伙计的嫉妒,这几个人略一算计,眼神一转,便起了谋害之心。   这天傍晚他背完粮袋,正打算去买蜜饯冬衣,就被一群壮汉堵到了小巷。本来,以青说的武功,乃是小儿科的事情,可是人多眼杂,这方圆十里哪有几个会武功的,青说不敢用内力,更何况,他连续两天拼命搬粮,又吃的不够。这里一个人手脚应付十多个年轻壮汉,已是强弩之末。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青说死死护住钱袋。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一人掰开他的手指,抢出了一把文钱,青说一看,这样,哪里还能买得到了甜嘴的蜜饯,心中气极,内功御敌,一阵掌风把那人打出了十米开外,这些人哪里见过这种功夫,撒腿就跑,青说不敢急追,且李家三夫还在等他,不能耽误时间,只得放了他们。   这剩下的银钱买冬衣是没有问题,可是要买蜜饯………青说长久的站在蜜饯摊子前晃神,直到老板挥手赶他:“快,走走走,没钱还吃什么蜜饯!”   这时青说心里只想着银素,也不在乎这些言语侮辱了。   “甜的?”银素想要吃甜的。青说诺诺走着,突然看到卖豆包的一家摊贩,“豆包,也是甜的吧?”剩下的钱,略略还够个豆包的钱。想罢就去买豆包,那摊贩见他衣服残破,被打的实在可怜,便不在乎那点零头,给了他一个豆包。青说再三道谢,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给人谦卑的道过谢的。   这个世家贵公子,人间才俊男,此时,全身是伤,却焕然不觉,抱着一个豆包和冬衣就往城说好和李家三夫汇合的地方跑去,这个样子,远远的看,只是连乞丐都比他强上三分,可是青说一心喜悦,哪里注意这些。   而他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跟随他一路,此时从城门旁一闪而过,离开了……   这青说买到的时候是高兴,可是在回去的路上,青说又担心银素吃不惯:豆包和蜜饯毕竟还是不一样的,一个人忧心起来。   这样的木头,都这个时候了,不去在乎自己劳累和伤痕,反倒去一心的担心起自己夫人的口味来。唉,天下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当真是个痴儿!   响午十分,青说经过七日,终于回到了家,银素高兴出来迎他,流光跟在后头。青说已收拾打点好自己,衣服本来就残破,此时已缝好,银素没有看出异样,围着他闹:“青说,青说,可有买了蜜饯?零嘴?”   青说眼里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从怀里缓缓掏出了一个豆包:“……银素,银钱……银钱不太够,我就只好买了个豆包,可以吗?”   银素看着他从怀里掏出的硬硬的豆包,脸上掩不住的闪过失望。   青说看着连忙拉了她的手:“过些日子……等过些日子,我再去一趟,给你买,好不好,买多一些,好不好?”   银素也不是刁蛮的人,此时见了他这样,赶忙转了脸色,道:“哪里,哪里,都是一样的!我这几天就想吃豆包呢!”说罢赶接了豆包来吃。   青说这才有了几分喜悦的颜色。   三个人一路回去,银素扒了豆包的馅去喂流光和青说,两人都是不吃。银素故意一噘嘴,把豆包背到身后:“你们不吃,我也不吃了!”   青说和流光不得已,只好接了甜甜豆馅来吃,你一口,我一口,缓缓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如火夏日,骄阳当空,却不知怎么的,忽然飘过了一片乌云,遮住了这红光,地面变得阴暗起来,可是三个人甜蜜的走着,没有一个人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流光挥剑斩锦绣   大公主的速度很迅速,怎么能不迅速?凰锦素还活着,就像她心头的一根针,是日日都疼,终夜无法安眠!如今,她在琳琅镇布的眼线,终于发现了线索——尹青说!她派人跟踪,发现了凰锦素的所在,她倒是过了一个清静的日子!如此,她怎能不日夜赶路,马不停蹄。   果然,第二日的中午,这个深山之中没名没姓的小山村,就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不过十几户人家,不出一刻钟,就已发现了锦素那村后的院落。   大公主兴奋难忍,都已红了眼:“凰锦素啊,凰锦素,我看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我抓到你,必然要把你千刀万剐,浸了油锅才能解我这连日奔波不休的痛苦劳累!”   可是,院子里没有锦素。锦素她不在——在的,只有流光。锦素昨日又炖了鱼,又吃上了瘾,一大早就闹着青说和她上村后树林溪里捉鱼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此时,流光心中无比庆幸——还好锦素不在,还好她捉鱼去了,只要她一进村就会被发现,现在必须找个人给她通风报信才行,让她不能回来。可是这村子里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如今都是吓得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他怀着九个月的孩子,大公主的人马把他团团围住,哪里能抵挡什么。不过一会,就被缚了双手,押解到了大公主面前。   大公主围着他转了几圈,呵呵的笑道:“哦?原来就是你!上次就是你放跑了凰锦素!”说罢一脚,把流光踢飞,翻滚了几次,重重倒地。   流光口里吐出一口血来,他挣扎的起了身,远远的竟看到了人群中的原一!村民们此时都害怕,哪里有敢抬头的,只有原一一脸震惊,正盯着他看。   流光心中燃起了希望,希望他对锦素有几分真心,但愿他愿意冒这个险,他拿眼角去给原一一使眼色,然后转头朝院子里的罐子轻轻点了点头。   一看流光看向罐子,原一刹那间就明白了——素夫人在林子里的溪边。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那个所谓的大公主看起来也真是可怕,自己的腿甚至都有些软,可是——可是……他转头深深的看了跪着的母亲几眼,算了!他鼓起勇气,咬了咬牙默默的缓缓的向人群边缘移动,还好,士兵们的眼光都集中在流光身上,他缓缓的移动到了村子边缘,一口气向林子里跑了过去。   流光瞥见原一终于去了,心里大大的送了一口气。可是刚刚松了这口气,就被大公主提了起来,掐住了脖子,声音阴狠:“凰锦素呢?!”   “不知。”流光不屑,头转向一边。   “呵呵,不知?!”大公主一把掰过了流光的脸:“你不知道?呵呵,你就是那个青楼名倌儿吧!”   说着换了手,用手挑了她的脸:“长的还果真几分姿色。”刚说完,又一把把他摔到了地上,用长长的指甲,缓缓的划过了他的肚子:“哦?这是凰锦素的孩子?看着,不小了嘛!”   流光的脸色刹那变得惨白。看着他这个样子,凰锦绣心里才有几分畅快,哈哈哈的仰天大笑。   笑罢又低了头,用手在流光肚子上画了一个圈:“你信不信?我画一个圈,活活的把它挖出来!”   流光吃了一惊,目露凶光,咬牙看向她!   凰锦绣看了又笑,□□着把手上移,挑了他的下巴:“哎呀,好好的一个美人,生气可就不漂亮了。如果….。如果你要能好好伺候伺候我,说不定,我还能让它死的好看一点。你说怎么样啊?”   她抚了抚流光的面容,肤如凝脂,真是爱不释手的绝佳的美人,又道:“要是真的伺候的好,说不定还会饶你不死,留在我身边服侍,如何?”   流光看着她,讽刺一哼:“就你,也配!”   “好一个青楼妓子,倒给我竖起贞洁牌坊来!我偏要在这里扒了你如何!”凰锦素被他讽刺的笑容激的气极,说着就拿手去挣流光的衣服。   流光轻叹了一口气,恍惚一笑,张口就去咬自己的舌头!   大公主看着,哪里想到一个妓子竟如此忠贞,也是吃了一惊,这个倌儿也是合她的心意,连忙用手去卡流光的下巴。   说时迟,那时快,流光眼角一瞥,竟看到了大公主的佩的长剑靠到了他身边,他被缚在身后的的双手反手一拿,唰的抽出长剑,双手握了长剑用力一挥,周身一转,竟把大公主齐腰斩断!!大公主还没反应过来,就身首异处,一脸震惊,死不瞑目。   她一生视人命如草芥,害人无数,终于得了这个下场!   那些手下一看,大公主竟然惨死,惊得目瞪口呆,大公主一死,不擒了这个叛贼如何向上头交差!于是吸了口气,手握刀剑向流光步步围来。   而流光不慌不忙从容拿长剑斩断了粗绳,两手移至胸前,好好的整理了整理被撕开的前襟。   收拾罢了,抬头清傲的扫了一眼围过来的士兵,微微一笑,举起长剑,就要引颈自刎! 作者有话要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别!流光住手!”   是锦素?流光心中不信,转头一看,竟真是锦素向他奔来。她怎么会来?!   流光见此,变了神色,都是焦急:“你这个笨蛋,你回来做什么!快走!”   刚才的一幕幕都已落在了锦素的眼里,她此时并不言语,跑到流光身边站定,连忙举了一只手去拂开那柄长剑。   流光一脸震惊,低头看向她,两人目光交汇,这是流光第一次在锦素眼里看到——情意。   凰锦素,我沈流光并不傻,我阅尽千山,我阅尽那些人的爱恨离合,我怎能不知道——你对我并无情意!我怎能不知道!你对我或许有欣赏,或许有依恋,或许有不舍,但是——终是没有爱。我不过不愿去想,不愿去认,只要能在身边不就好了吗?多少人能求到一个可以留在心仪人的身边呢。我已足够幸运。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在你眼里看到情意——哪怕只是这一刻,哪怕只是只有一丝丝,我已再无奢望。   刚才生死不惧,傲然挺立的男子,这样望着他的心上人,眼帘里竟生生地逼出一层薄泪。   银素哪里知道这些百转千回,双手去推搡眼前的傻大个:“你才是个笨蛋!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笨的笨蛋!”我可是要杀你啊,笨蛋!   流光恍然一笑,长臂一揽,把她拥到了怀里。我今生再无所求!   那群士兵可不懂这些情谊,已团团围了过来。流光轻轻抬头,弯腰拾起刚刚跌落地上的银光软剑,挥臂一震,软剑划过一阵火花,流光略一转身,再次把锦素护在身后——你在,我就终身守护,绝不会倒下。   人层层叠叠的围攻上来,流光剑剑致命,锦素被他护在身后,没受一丝伤害,他自己身上已多处血痕。   锦素看的心惊,扶住流光的右臂,说道:“流光,你再撑一撑!青说马上就到了!”   可是流光却转过头来,微微冲她一笑:“我没事,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   说罢,流光略一转身,挥气运剑,剑下又多了几条亡魂,顿了一顿,流光忍住,再次生生咽下了喉咙里的一口血沫。   看着不断杀上来的士兵,银素正想着,或许自己这次是真的躲不过去了。算了吧。   忽听,一声高喝:“女皇有令!捉拿诬陷手足的叛臣凰锦绣,即可提人回京!二公主凰锦素无辜受害,恢复原位,钦此!”   说罢,一群铠甲士兵已踏步前来,把锦绣的人团团围住。   事已至此,那些人自然不会再反抗,都放了武器,颤抖着束手就擒。   青说掩不住的满脸焦急,策马穿过人群,行至锦素和流光身边。翻身下马检察锦素的伤势,锦素挥手:“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流光受伤很严重。”   还未说完,流光已倒地昏迷过去。   锦素正要弯身去扶。   忽听众人跪地的声音,整个山村被这些人震的地动山摇:“拜见安乐公主!恭送安乐公主回京!”   锦素要去扶他的手怔怔的停在了半空中,她看了一眼,□□两节已倒在血泊中的凰锦绣—朝堂之上,她已再无敌手………经此一役——她讽刺一笑,难道还是因祸得福吗?   她低头,眼光划过倒地的流光,和在身旁正给他喂药的青说。讽刺一笑,太女之位恐已唾手可得——你们,不该救我!   想罢,转身,面已无表情,双臂一挥:“起程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经快完结了,希望喜欢的人,可以多多点击收藏   ☆、回京   原一一生只活到了三十五岁,嫁与了一邻村女子为了正夫,孕育了三个儿子,终生没有女儿。他是一个好的夫君,也是一个好的父亲。后来,过了很久,他们这边的几个村庄,仍然会传说曾降临这偏远山区的两位公主的传奇故事。那天村庄的那场浩大的厮杀和反转,被人们不断改编,无论当时是真正见过与否的人,都会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提及。   可是,当年真正目睹了这一切的原一,却渐渐的记不清楚十五岁那年的情景。他脑海中,不断荡漾着的,是夏日的一个午后,他和一个平凡调皮女子在溪边捉鱼的故事。   还有一个情景,是那个女子离去的时候,骑了一匹棕色的威武的大马,人们跪了一地,他抬头看着看着,目光追随了很远很远,可是终究——她没有回头。   于银素而言,那天的事情,发生的也是太过突然。   那天清晨,她和青说在林子里捉鱼,到了中午正要的回去的时候,跑来了一个少年,告诉他们:大公主的人马已围了村庄,现下已捉了流光,千万不能回去!   说罢,那少年又递予了他俩一个纸条,说是逃出村来给他们报信的时候,已被一个士兵看见,正胆颤的时候,那个士兵竟没有出声暴漏他,反而递给了一个纸条,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快走。   青说拿来一看,上面写不是别的,正是:“二公主,皇家军队于村外东南十里处!”   原来,这几个月,女皇已经渐渐的看出上次兵变的破绽多多,可是,她仍不能下定决心,为探查事情真相,她在大公主手下里,布了多处眼线。一旦查明确定,安乐公主是真正清白,是被手足诬陷,当即调用军队保护之,同时铲除大公主凰锦绣,以保江山社稷。   得此消息,青说立即动身去调用军队,让锦素藏好,不要妄动,等他带队归来。   本来银素只是躲在林后偷偷观望战情,远远地就看见,凰锦绣调戏流光,流光竟宁死不屈,斩杀凰锦绣,打算引颈自刎。   一时没有控制住,就暴漏了身份。   还好,青说及时赶到,得以胜利。   在厮杀得胜的当天,他们三个就离开了那个山村,带着流光到了临镇进行医治。   流光真是幸运,遭此大劫,孩子竟然还能保住,可是却十分虚弱,众人马不停蹄,赶往京城,寻找补品。   和来时不同,这次回京,浩浩荡荡,军队绵延十里,随从保护,乘坐的马车豪华安稳,坐起来极其舒适。锦素流光乘马车,青说骑马带队。   这时,流光这屈膝卧在这豪华的马车的软垫上,手里握了本书,可是心思却不在书上。本来是一个极好的结局。可是他心里却掩不住忧虑,自那日离开山村,银素的表情就越发的淡漠,对他们也是越发的冷淡。   “素?”流光出声叫她。   锦素坐在马车另一边,怔怔的看着窗外,竟没有回答。   “…….公主殿下?殿下?”流光顿了顿。   “啊?你叫谁?”银素左右转着头,一脸茫然,像是刚在梦中惊醒。   流光放了身子靠了背垫,衣袖垂到了地上,掩不住的风流:“自然,是叫安乐公主殿下了。”眉眼带了一丝调皮的笑意。   银素被他弄的一努嘴:“得了吧你,什么时候见过你这么乖巧!还殿下?还阿姨呢!”   流光拿书扣在胸前,笑的妩媚:“阿姨……以咱俩,恐怕是不行的。”   银素挠了挠头,笑了两声。   流光看着更加忧虑,倾身伸手也把她拉了过来,拥在怀里抚着:“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可否能同我说说?”   原来他已经发现了,也是,他如此心细,也难怪。银素脸贴着温暖的胸膛:“我……..我……”不如把真相告诉他?银素,顿了一顿,喘了一口气,终还是:“我,没事,不过是有些怀念咱的院子罢了。可惜,种的瓜果马上就要成熟了。”   流光胸膛震动,笑声传来:“好了,等我们回去了,再接着种就是了。等再次开花结果,孩子也就该出生了,可以一起看,一起吃,好不好?。”说罢,把她拥的更紧。   银素心里一惊,孩子!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对啊,计划必须马上实施!她怕抬头被看出端倪,把头紧紧的贴道了他怀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流光抚着她的发,神色温柔,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     ☆、谋权篡位   后来的事,发生的极快。   大凰国354年秋,二公主凰锦素沉冤得雪,奉旨回京。大公主冤害手足,垂涎皇位,被贬为庶民,已惨死于乱战之中。三公主天真不谙世事,已不涉政。   由此,二公主在朝中,再无敌手。   同年,秋末,女皇下旨,封安乐公主为凰国太女,众人称服。   但是,众人都没有想到。同年,冬初,太女安乐公主,大权初定,就以女皇年事已高,不辨是非为由,请求其退位让贤,安心于东宫养老。   女皇抵死不从。被二公主变相囚禁于太宫殿中,待其下旨退位。此时,虽说太女尚未登基,但已暗掌天下大权,无人能敌。   冬初,与情楼内   冬初,天还尚未全冷下来。流光就只披了件薄衫在院子里剪花,肚子已经很大了,孩子已是有十一个月,身旁台子上放的是来往的官员政事,刚刚看完。砚冬捧了茶水,在旁边候着。   流光拨弄着花却眉头紧皱,他也没有想到,阿素竟然会逼供篡位,而且行动如此迅速。女皇年事已高,就算她不这么做,不出几年,她绝对也能得此位置,那她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么着急?难道真的只是女皇下令斩杀她时,让她心怀怨恨,已不顾母女之情?可是,不像啊,阿素不像是这样的人。而且,自回京以来——她又再也没有来过与情楼。   大概是太忙了,至少这补品还是日日送来的,至少表示她还没有忘了自己,流光叹了口气,暗暗的劝自己。   砚冬在身后,也是跟着暗暗叹了口气,这补品是送过来,可是送过来的人,说着都是奉了正君的旨意,这还没有见着公主的东西有过来的。可是这事,他却私自隐瞒,只字不敢和主子提及。 作者有话要说:     ☆、杀(正)君弑夫   斜阳夕照,此时安乐公主府内,银素正倚着湖边游栏喂鱼,忙碌了一天的朝事,她觉得很是头疼。   底下跪了一男一女,正是刚刚提拔上来的随侍心腹。   “女皇那边怎么样了?”银素百无聊赖的向湖里撒了一把鱼食。   “回殿下,女皇仍决然不从。”   银素揉了揉太阳穴:“算了,如果过几天,她还是这样,你们就在她用的饭里下点迷药,趁她迷晕的时候,把手印和玉玺摁上就是了。”   两人也亏得是近侍,此时听了这样谋逆的事,仍神色不变,双手抱拳道:“是!”   “不过要过上几天,等朝上的那几个老家伙安分安分再说。”   “是!”   正说着,远远的跑来了一个人,在亭前刹住了脚步,待银素点了头,她才踏步进了亭子,见她单膝下跪,道:“殿下,边疆有紧急书信到!”   “拿过来。”银素伸手。   接过来,是一个一尺见方的红色急令,上面写道:阿角族背信弃义,不顾和凰国的联盟,转而投向阿西族的阵营,此时,两族结盟,正集结兵力,直冲凰国而来。   银素扔了手中剩的鱼食,捧着书信,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地下三人,低头跪着,静静等候示令。   虽说是两大族联手而来,但是对凰国而言,经过上次军队的肃整,也并不是多么可怕。而且,边疆驻城,防守严密,料它一时半会也是攻不进来的。   而且,阿角族连年干旱,才这样的朝三暮四,这联盟,哼,也未必又有多牢固,只是,这次出征,派谁去好呢?   银素点了点额头:找一个熟悉阿西族战法的将领就是了,选谁呢?……   突然,一个记忆跳进了脑海:   那天还是微风徐徐,山村古树,三人携手在树下散步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伤害你们,我保证一刀致命,决不让你们痛苦!”   “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锦素,你一定不要让我知道……。不要让我知道是你做的。”   银素喃喃自语道:“不要让我知道…。。不要让我知道……”银素突然睁大了眼睛:“青说!”   说罢,心中一惊,银素转脸看向送信的人,那人根本不敢抬头,应该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银素定了定神,把书信递了回去:“你把这封信,送去内阁府,让他们看看商议商议就是了。”   那人捧了书信,赶紧点头去了。   银素回身看了看跪着的两个人,吸了几口气,终是轻声道:“有没有什么毒,可以当即致命,又不易被发觉的?”   男子道:“有!魂不归无色无味,当即致命,回天乏术。”   银素听了,眼神晃了晃,轻声吟:“无色无味,当即致命,回天乏术…。。魂不归,也是起了一个好名字……。”叹了一口气,银素敛了敛神色,目光微聚,盯着他道:“好了,你去帮我弄一些来,知道吗?要快。”   “是!”男子磕头称是。   “好了,没有什么事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正要磕头转身离开。   银素又出声道:“你们…。。也是兄妹。”   两人点头。   “对了,你们叫什么来着?”银素问。记得给她说过一次来着,又忘记了。   女子拱手道:“中越,中秋。”   银素挥了挥手:“对对对,我记着是来着。”又想了想道:“好了……从今日开始,你们就叫,叶子,叶青,知道了吗?”叶子叶青决然攻出府门的样子,她也常常会记起,两人当时,真是…。没一点犹豫,也是个呆的。   想到这里,银素鼻子不禁有些酸,收了收,低头又看着他们道:“你们既然跟了我,就要心里时时记着,谁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只有这个一个主子,任何事任何话都不要乱同别人讲,知道了吗?”   “知道了,叶子、叶青,只有殿下一个主子,绝对守口如瓶,死而后已!”两人抱拳。   银素点了点头:“知道就好,记住,是任何人,那怕是对——正君,也要小心言语我的事,知道了吗?”   两人点头:“是!”   银素不再愿意说话,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   此时,月亮已爬上了树梢。   银素拢了手抬头看着,这样的月色,自打自己来了以后,看过了多少遍呢?她不记得了。可是,恐怕,接下来,能看的次数,已不多了   “锦素?”是青说。正端了饭菜,拾步上了亭来。   银素想着刚才的事,脸色略有些不自然,只转过头去应了一声。   青说把饭菜放到了石桌上,转身坐了过来,抚着银素的发,温和道:“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吃饭。就算是忙,也要注意身体的。”   “先放一会,我没有胃口。”银素道。   青说看着她,就觉得的心里怜爱的很,把她放在膝头,俯身拥着,拿脸轻轻的蹭。   银素被他抱着,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此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自事变以来,青说一直处处帮衬她,但是却只字未问原由,而且能够说服贤德王也同意逼供篡位之事,想来,他也是花了极大的功夫。   青说轻轻笑了笑:“你愿意就是了,你做我就跟着就是了。”说着青说正了正脸色:“只是素儿,这次,确实有些急了。”   银素拿手扯着他的衣领,道:“哦?你害怕吗?”   青说被她气笑,俯身去咬她的鼻子,逗她:“害怕?过来,你看我害不害怕!”   两人嘻嘻笑笑闹成一团。   闹了一会,银素觉得头疼好了很多,此刻躺在青说怀里歇着。她沉吟一会,轻声道:“青说,我说,其实我很爱我的父亲母亲,你信吗”   青说不知她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有些奇怪,但是素儿心的善良,他一向知道。如今虽然不知为何突然逼宫篡位,但是明明可以直接毒害女皇,她却一直没有这么做。想来,也是不愿意的。只是她的父亲,不是一出生就走了吗?但是青说,仍然点了点头。   银素看着他眉间皱起,疑惑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笑意,继续道:“青说,你肯定也不知道吧,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病,很可怕。”   “什么病?”青说问。   “一种让人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病。曾经有一个女子,她就得了这种病。在幻想中她可以得到她喜欢的想要的,但是现实中却没有这么华丽。青说,你说,她应该继续留在幻想之中,还是醒来回到现实呢?”银素起身,认真抬头看着他。   青说眉头皱的更紧了,真的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过了一会,他缓缓说道:“我觉得,虽然幻觉华丽炫目,但是现实中东西才是真实的,她不应该沉醉在幻觉之中,要勇于面对现实才好,毕竟现实中还有真正的亲人在等她。”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啊。”银素道。   青说又低头看她,疑惑道:“不过,真的有这种病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银素轻轻叹一口气,靠到了他怀里,道:“有的啊,这种病,叫精神分裂症。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病人呢。”   银素曾驻守边关多年,大概是见过各类人事,青说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哦。”   银素怔怔的没有再说话,她思索了良久。青说就这么拥着她,静静的坐着。银素终于开口道:“青说,我今天收到一个急报,说是阿西族、阿角族结盟要来攻打边城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青说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他又道:“你不要多担心。边关驻守严密,且阿角族势不足惧。我已拟了几个此次出征的名单,待会吃完饭,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青说和流光都是这样,两人一明一暗,都在她忧虑之前,就已帮她想好了办法,事事件件都处理的妥妥帖帖的,她一直都不用多担心什么。这背后他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她却无法想象。这皇位,说是她夺得来的,不如说是他们俩替她谋划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去人不返   银素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不过—青说,我希望这次,可以让你去。”   “我?”青说低头看她:“我虽然可以,但是宫里的事情还是很繁杂的,我有些不放心,其实出征之事还有些不错的人选。”   银素把脸窝到了青说怀里,不敢看他,闷闷的道:“我知道,可是——可是你知道的,大局初定,此事关系重大,让别人去,都总是不放心的,不如,还是你去,速战速决吧。”   青说心中虽然也有疑惑,这战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确实没有必要亲自动身前去,他虽流恋沙场快意,但现在却被某人被拴住了心,一日见不到阿素就觉得,心里实在难受的很,哪里也不愿意去的。但是,既然银素都开了口,他也就去一趟,速战速决,让她安心吧。   于是青说答道:“好的。我就去一趟。那我明日处理处理手里的各项事情,交代一下下面的人,后日就走。此去,以我猜测,可能也就半个月就回。我父母都在,你有什么事,多可找他们商议。”   银素把脸深深的埋在他怀里,不敢言语,只是闷闷的嗯过了一声。   青说只当着她难堪离别,拥着她道:“只是,我实在……实在舍不得你。”   两人各怀心事,就这么在月色下坐了良久。   第三日,青说打点好府里朝里的各项事情,就戎装出征了。   银素以朝政繁忙为由,终究是没有去送他。   青说想着,不过半月就可回来,到那时再见也就是了。自己将军男儿之身,不好多诉说缠绵之情。可是,他银卫铠甲,身骑骏马,带着一众剽悍将士,还是在城门前,不由的磨蹭了良久,见银素终是未来,吉时又到,不得已,一步三回头,才驾马离去。   事情一过十日,诸多事宜,都已料理的差不多了。   朝政安稳,前方战事连连告捷。青说不亏为将帅之才,刚到边城,就通书瓦解了阿角族和阿西族的联盟,然后里应外合,打得阿西族措手不及。听说他身先士卒,骁勇善战,人人拜服。   他打的这样急,应该也是为了早日回来。银素看着捷报,陷入了沉思。   “殿下,殿下?”是叶子有事禀报。   银素回过神,道:“什么事?”   叶子捧上了两个瓶子,道:“殿下,迷药和魂不归,都已备好。”   银素目光在两个瓶子之间流动,轻声道:“就后日吧,你们拿了迷药,就按照原来的计划实行就是了。”   叶子应道:“是!”   银素伸手拿过了红瓶的魂不归,看了一会,抬头,道:“叶青,你去以我的名义,发一封密函,给青说的手下副将,铁前锋。让他……。。让他在明日在尹正君明日返程回城的路上,设下陷阱。”这几日青说的行程,她一直很清楚。银素喘了一口气,声音也有些压不住的颤:“要求他务必射杀尹将军!……明白了吗?”   那怕是叶青闻此也是大吃了一惊,她不信的问:“射杀尹将军?”   银素目光冷然,道:“是。你密函中务必要提清两点,第一,要求务必…。。致死。第二,一定不要让尹将军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就让他以为是敌军或者内部的奸细所为就是了。明白了吗?”   叶青咽了两口唾沫,正君一向对殿下言听计从,为什么殿下一定要杀他?难道是贤德家起了谋逆之心?可是……。叶青知道自己不该多说,忍不住磕头道:“殿下,求殿下三思!”   银素很少动怒,此时却啪的一声把茶杯砸到了地上,她沉声道:“这不是你该说的!去做你的事情就是了!”   叶青叩了叩首,终于称是退下筹备去了。   见叶青退下,银素沉沉的坐着,过了好一会,才转身去拿盘子里的另一瓶红色药瓶——魂不归。她摩挲着瓶子,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叶子跪地上,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不知过了多久,银素终出声道:“你去与情楼捎给话,说,明日晚上,我请…。。请流光公子过来喝茶。”   叶子抱拳领命而去。   第二日,边城   边城风光如画,青说连日大胜,不过几日应该就可以回京了。青说心里难掩的高兴,就快要回去了。这****带了一骑骑兵,出城扫除了一些残余,敌方已溃不成军,很容易扫清,不过下午就完成了,青说整队回城。   可是没有想到,竟遇到了埋伏。   本已到了城边,没想到竟会有人敢大胆埋伏。   本已结束战场就要回家了,没想到竟会遇到埋伏。   铁前锋铁人刷刷射出两箭,他也不知道太女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将领如山,他也是公主殿下当年一手提拔上来的,公主殿下是个英明的将领,她不会做没有原因的决定。既然太女殿下如此命令,他就无法违背。   铁人招手暗示,一群人已团团把青说为主。青说毫无防备,如此,已连受了两箭。带的骑兵并不多,很快被射杀俘虏了一半多。   可是,铁手没有想到,青说身受重伤,还有如此功力,多人围阻他都被打退。   青说再次打退一批人,旁边是最后他的两个忠侍。青说歇了一口气,倚着一棵树干,用力撕下了一块布,沾着血水写下了什么,转身递给了身边的那名忠侍从,他声音已断断续续:“他们只是想杀我。你,快走。把这个交给京城太女殿下。”兵将又攻了上来,青说急忙道:“走,你快走。”那名随侍,看了将军几眼,终是点了头,转头骑马逃去。   孤身难敌众人,青说终被逼到了山崖边上。看着他,哪怕是铁手是奉命行事,如今他心里对青说也是忍不住的敬佩,这么多人,这样重的伤,竟还能战,还宁死不从,是个汉子!   “你是奸细?”青说看着铁手,震惊。铁手冲锋陷阵,一直身先士卒,没想到,竟然是奸细。   铁手看着他,没有答话。   对不起,尹将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殿下来信,要求务必致死。铁手举起大刀,对着青说又是一刀。青说被这一刀直接震出了悬崖,可是——他还是没有死。   铁手看着他,尹将军他竟然死死扒住了悬崖。这样不愿意去吗?   铁手动容。   青说口角已流出不断的血沫,他双手死死的扒住悬崖边——他不想死,他不想。他尹青说,这一辈子,有两个愿望,一个,就是可以嫁给素儿,如今已经实现了。还有一个,就是可以有个素儿的孩子,度过这一生。素儿还在等他得胜而归,他不能死。   饶是见惯了战场厮杀,铁手此时竟滴下了一滴男儿泪。他对着崖边的青说,重重一抱拳。然后起身,拿刀挥力一扫,终是震落了青说扒住的那块岩石。青说跌落深渊,身影不复再见。   “报!边城急报!”一下人奔来。   银素并不惊讶,轻声道:“说罢。”   那人递上了一白衣碎片,道:“殿下,前方传来急报,尹将军他,他昨日中了埋伏,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嗯。”银素并不表情。   那人又道:“这是尹将军,拼死让随侍送过的。”   银素接了那白衣碎片,展开,只见上面用血书了几个大字:素,驻军中有奸细,务必小心!   银素握着碎片,眼角落了一滴泪来,他这样聪慧多疑,竟至死都没有怀疑她。青说,我也非铁石心肠,可是你不是也说了,要回去,才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毒杀   此时,叶子,从旁已走了过来,他轻声道:“殿下,流光公子到了。”   银素定了定神,转头说道:“让他去偏厅等我。”   “是。”叶子应。   银素静静的坐了一会,收拾了神情,起身向偏殿走去。   流光已等在了那里。他安然坐着,边城是急报,他还不知道青说的事。   银素在他旁坐定,道:“流光,好久不见了。”   流光眉眼温柔:“我知道你忙的。”   银素抬头好好的看了看流光,他还是一副不似凡人的妖精样子,只是肚子已经很大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这是银素第一次自己主动去碰流光隆起的腹部,她轻声道:“我还没见过她呢。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流光被她逗笑了:“谁也没见过她的样子。不过,也快了,应该就是这一两个月了。我猜,她长的一定会很像你。”   “像我?”银素摇头道:“不,还是像你好。如果像你,她一定天下第一美人!”   流光眼里带了笑,笑得很幸福。这么久不见,他已经相思如狂,此时终于见了面,已然控制不住,饶是周围有伺候的下人,他还是探过头去,含了含她的唇。   银素没有应他,神情里有一些尴尬。推了推他道:“流光,我们先喝口茶吧。”又转身对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流光只当是她不好意思了,没有多想,捧起了茶杯,就要低头去喝。   银素骤然抓住了他的手,流光疑惑抬头看她。银素神情变了几变,道:“流光,谢谢你。谢谢你为了做了这么多。”   流光看着她犹豫良久就说为了说这句话,笑了:“我们之间不说这个。”说罢,低头又端起了茶杯,俯身去喝。   银素转过头去,不去看他。听说这魂不归可以即刻致死,没有痛苦。   可是,流光闻了闻,茶水,脸色突变,骤然起身去夺银素手里的茶杯,厉声道:“素儿小心!茶水有毒!”   千万没有想到的是,流光竟能闻出来!   流光自小就混迹在三教九流之中,这毒别人闻不到,他沈流光可闻得到,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与情楼多年而能守身至今。   可是,银素脸上竟没有惊慌之色,有的只是惊讶。难道?流光犹疑的颤抖着举手把银素的茶杯放在鼻下一闻……。银素的茶杯中并无□□。   流光不敢相信,他不由的身子一颤,扶住了桌子才站定:“素,你……你是要?”   银素见事已至此,她起身,端起了流光的那杯茶至他面前,闭了闭眼睛,道:“喝了吧,流光,不要怪我。”   流光见她神色坚定,他心已没了感觉,却能感觉道腹中阵阵疼痛传来,这种疼痛这么真实,原来竟不是梦,竟是真的,魂不归,素儿是真的要他死!   流光哑声道:“可不可以,再宽限一个月,就一个月,我可以先把孩子剖出来,好不好?”   银素摇了摇头。   流光脸色惨白:“她是你的孩子。你还是……。还是不相信我?”   “这已经不重要了。”银素把茶杯再次递到他面前。   心神俱焚,流光觉得到处都是嗡嗡的响,什么都开始看不清楚起来。   滴答滴答,银素低头一看,地上已流了一滩血。他这是气急攻心,动了胎气。当初,大公主千人围剿他,他都没有如此。这是何苦!   地上的残红和口袋里的血书都颤抖着她的心,这是为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真实和幻觉得区分的这么重要吗?真的这么重要吗?幻觉之中伤害就不痛苦了吗精神分裂的重点在于分不清真实和幻觉,还是过于执着于现实和幻觉?   银素开始明白了。那个女病人被她治好后的自杀,并不是她的错,死亡和生活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过于执着幻觉和真实的并不是那个女病人,而是她自己。   刹那之间,周围的景物开始渐渐消散,地上的残红、昏迷的流光、描金的桌椅……。都慢慢的看不见了。   滴答滴答。   “银素,银素?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是师兄的声音,她回来了?!   银素睁开眼,她回到了病房,抬了抬手,手背上正打着点滴,她真的回来了。   师兄看着他,眼睛已经红了,却依旧笑:“醒了啊,醒了啊!醒了就好,我去通知伯父伯母。”   终于成功了,不知为什么,银素却平静的很,也不觉得有多高兴。   师兄看着她并不高兴的样子,问:“阿素,怎么了?”   银素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噩梦?”师兄低头问。   银素喃喃道:“噩梦?………是啊,噩梦…。。不,是个美梦吧。”   师兄笑了笑:“无论是噩梦还是美梦,不过都是个梦而已,醒了就好。”   银素也跟着笑了笑。   就这样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许你一个愿望   这个世界的日子过得很平淡,她每日按时工作,下班陪陪父母,也订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婚,一晃已经过了八年。   一天,又是下了班。   “妈,我回来了。”银素在门口换鞋,问:“妈,今天吃什么?吃鱼吗?”   母亲这次却没有回她,过来神神秘秘的拉了她的手:“银素,你猜今天什么日子?”   银素抿了嘴笑,故意霸气道:“亲妈,我当然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啊!所有,寿星最大,有鱼没有!”   母亲点了点她的额头:“调皮鬼。”   银素进了餐厅,果然见桌子上摆了一个蛋糕。   晚上,全家人一起开开心心的围着桌子吃晚饭,她那个不远不近的未婚夫出差去了,没有过来。   三个人点了蜡烛,银素准备许愿。   上官家两老相视一笑,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银素说道:“阿素,今年过生日,你不用许愿了,我们打算送你一个礼物。”   银素看着二老神秘的样子,笑了:“哎呀,这是什么愿望,您两老是中了彩票了?给我买了个游轮?别介呀,最近油费可贵了。”   上官老爷子那手指点她的头:“行了,竟贫!”顿了顿说:“阿素,我和你妈,都已经买好了票,最近打算去环游世界,出去好好旅旅游。”   银素张嘴:“亲爹亲妈?不是给我过生日吗?没我呀?”   上官老夫人被逗笑了,拉了她的手道:“阿素,我们已经想好了,我们呢,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你呢,我们给你一个礼物,就是让你也可以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银素没有说话。   上官夫人又道:“你这么些年,高不高兴,我们都看在眼里。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管我们了。”   银素眼里已经积了泪水:“妈?爸?”   上官老爷子,豪气一挥手:“好了,去吧。医院的事你师兄也打点好了,如果你想要做梦,我们上官家可以让你做一辈子,去吧!”   第二日,父母就真的乘游轮周游世界去了。   银素看着熟悉的家,终于掏出了藏在包里多次拿出来看过的,那个上次导致她昏迷的试用药,现在,这个药已被列入了禁药的行列,没人可以买到了。   银素拿出了三倍于上次的量,这次,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吸了口气,银素把她们一口都咽了下去。   朦朦胧胧的一片白雾,这是哪里?我去!不会吃的太多,回错地方了吧!不会吧,按道理是会降落在自己最想去到的地方呀!   一道黄光,降落在眼前。银素只看着模糊的光,好像是个人?   “你是人吗?我不是又陷入幻想了吗?”银素冲那人大声道。   那人好像抠了抠耳朵,回答:“你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到!我当然是人了,不过呢我是神仙!”   银素一撇嘴:“切!还神仙!我的幻觉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   那人觉得好像有些没面子,急急道:“你你你,别老是幻觉,幻觉的!上官银素同志,这里是真实世界!你看看你在凰国做的那些事!太过分了!你见过幻想中的人,有那么傻的吗?!幻觉中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自主意识!这里只是另外一个时空罢了!”   银素惊:“可是我明明是在床上醒来的,师兄说我是陷入了潜意识。”   “你家潜意识会把每个细节都弄的这么清楚嘛!笨呢!真是!你呢,是因为服用了药物,身体过于虚弱,不能摄住灵魂,导致你的灵魂飘走误入了其它时空而已!”那模糊的光人,正经道。   “啊?!这是真的!那你说,我真的逼母篡位,杀君弑夫,还要杀了自己的孩子?!”银素不敢相信。   那人撅了撅嘴,点头道:“基本就是这个情况。”   银素一回神,就去抓他的光影,可惜抓不住,她急忙道:“你不是神仙吗?那你能不能帮帮我救救他们?!求求你!”   他人跳脚,离她远了一点:“你别乱抠我的身体!我当然不能救了。”   银素不甘心:“为什么?”   “咳咳,第一,因为,神仙只是个形容词……其实,我呢,只是四维空间的人而已,没有办法改变现实的。”   银素垂手,面如死灰。   那光人调皮的偷偷瞥了她一眼,顿了顿道:“至于第二嘛,我不能救他们,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死好不好!”   “啊?没有?!”大悲大喜,银素不可置信。   “好了,你自己去看吧!”那人就要伸手送她出去:“这里是三维空间和四维空间的接口,你出去就可以回去了。凰锦素已经沉睡了八年,都是流光青说他们用药物给你吊着,还剩一口气,快回去吧。他们太感人了,我都看不下去了!”那人摸了摸眼泪。   四维空间的人也有眼泪?银素在心里吐糟。那人又道:“所以呢,趁你穿过这里的时候过来给你说一下实情,免得你再犯傻!”   说罢就要推她出去。   “哎哎哎,等一下。”银素转头又问:“那么,我还能回去吗?我的父母,我的原来的身体,还躺在医院里?”   “额,当然不能,因为你这次吃药太过量,而且,药也过期了,所以,你已经死了!”那人又正经点头道:“这件事告诉我们,吃药一定要看日期!”   银素被他弄的极其无语,正翻白眼,就感觉被人一脚踢了出去。她远远的喊:“那么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是我用来自我欺骗的幻觉?”   “佛说,世界本就是一场大梦。所以,重要吗?”那人也冲着她喊。   “对啊,不重要了。”银素闭了眼,沉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一缕阳光射进了她的眼睛。对,这个味道,就是这个世界——没有一点污染的纯真空气!银素被自己逗乐了,笑着睁开了眼。   这时就听见,一个啪啪啪跑出去的声音,远远的看好像是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娃的背影,那小女孩边跑边喊:“爹爹,大爹爹!你们快来看,阿娘她醒过来了!醒过来了!”   这丫头身体还真好,嗓门这么大,屋顶都要震塌了!好不好!哎?不对,她说,“阿娘?!”哎呀!这是我闺女!醒来就当八岁孩子的妈了,还有点不习惯的说!   银素起了身,灵魂归位,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伸了伸手臂,自己拢了拢头发:不能在闺女面前丢了面子啊!第一次见面,要留一个好印象啊!——她已经看了你八年了好吧,什么第一面。(作者最后一集,出来吐糟而已,拜拜)   接着,进了一个青衣长袍的男子,这么多年,竟然还是那一副妖精的样子。银素冲他笑了笑:“流光?”   流光上前,扶了她,上上下下的抚摸:“你真的醒了,你终于醒了!”   银素看着他,道:“你怎么不趁机杀了我,我可是要给你□□的人!还等我醒!笨死了!”   流光贴着她的脸蹭:“你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让我再看你几眼,我就去把它喝了。”   银素推开他,佯怒道:“你敢!这次,就好好在身边伺候我!我还没折腾够呢!”   流光眼里已流了泪,点头:“好好好,都好,都是好的。”   这时,外面,跨步进来了一个白衣公子。   银素见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去。   青说一把把她拥住:“你醒了!你醒了!”   “也是傻瓜!你不知道,是谁害的你吗!”银素被他勒着,闷声道。   “你才是傻瓜!你想要我死,说一声就是了!哪里要布那么大一个局!笨!”银素回拥了他,说不出话来。原来,青说跌入悬崖,伸手抓住了旁出的树枝,后来去了临近的山村求救,而且铁手,那一刀,并没有捅在致命的位置上,恐也是不忍的缘故,所以他才活了下来,本来是进京给她报信。没想到,回来她就已经昏迷。   而流光,是被府里的下人所救,及时请了医生,紧急剖了腹,才救了父子二人一命。   这三人又哭又闹。那个羊角辫站在旁边,含着手指,有的不知所措,第一次和母亲说话,要说点什么呢?   银素抬头见了她,伸手示意她过来,轻声问:“你叫什么呀?”   “我…。。还没有名字,爹爹说等母亲醒了给我取。”母亲看起来还蛮好说话的。嗯!   羊角辫壮了壮胆,轻声问道:“母亲,这次,你醒来还再睡过去吗?”   银素摇了摇头:“不会了,母亲以后就一直陪着你,和你大爹爹,还有爹爹!”流光和青说并不知道她为何会想要杀了他们,也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昏迷,可是如今听了这样的话,便什么都不在乎了,岁月漫长,她愿意总会告诉他们的。   “而且,”银素挑了挑眉:“母亲还会给你变出很多小弟弟小妹妹陪你玩的!”   青说,流光被她逗笑。   最后,锦素一生有了六个孩子,流光又生了两个儿子,青说也是有了一个女儿两个小子。,在她昏迷其间,她母亲复位,但是青说、流光经营势力过大,女皇权力基本被架空。女皇去世以后,锦素扶持三妹凰锦影为女皇。她一生都没有继承皇位,获封安乐王,只娶了两个夫君,恩爱一生。   享年,八十九岁,同年,她的正君和侧夫也陪同而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细节,会回来修的。下面去更《俊男坊同人》啦,鞠躬,挥手,拜拜!团子也要感谢谢谢嘟粉,一朵红花妖娆等等众多网友的陪伴!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不然真的说不定会坑的说。爱你们!亲亲,么么哒!拜拜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